少年挑了挑下巴对蒋鹏道:“这里是你地方,到处都是你的人,怎么不还都是你赢,仗势欺人,好不要脸!”
“放屁!”蒋鹏啐了一口,“我本来只求财不害命,你个小兔崽子偏偏不识好歹,趁我兄弟一不留意就抓了颗最大的夜明珠跑了;我拿住你你不服气,说什么若是不用武功也抓得到你你就服了我,夜明珠也乖乖奉上,是也不是?”
见少年不承认也不否认,景暮夕知道蒋鹏所言非虚,心下又不禁好笑起来,这一大一小当真都单纯得紧。
“寨主,别跟他们废话了,”蒋鹏身旁的人又再开口,“咱们不如把这小白脸也一并收拾了吧?”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王法么?”少年瞪着眼睛直视那群人,身子却半躲在景暮夕身后。
“王法?”蒋鹏将手中的开山刀挥了两下,“老子劫的就是你们这群贪官污吏!”
“我爹不是当官的,”少年辩道,“他是商人。”
蒋鹏吼回去:“那也是奸商!”
景暮夕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二位若是要斗嘴,不如找个凉快地方?”
身旁的人在蒋鹏耳边低语了几句,蒋鹏又冲那少年抬了抬下巴,“小兔崽子,叫你不听话,如今你爹和那一群小跟班儿都给我兄弟们押回了寨中,你要是乖乖认栽给我服个软,再把夜明珠还来,我就放了他们,怎样?”
少年一时没了主意,听说爹给人抓了急得眼眶都红了起来,“我……我……”
景暮夕见了少年这般模样心中不忍,向前走了两步道:“蒋寨主不如卖在下个人情,放了他们吧。将来若有什么事是在下能帮得上蒋寨主的,在下愿供驱策。”
蒋鹏又上下打量他一阵,总觉他是中看不中用,可刚刚景暮夕露那一手却让自己着了道,“你究竟是谁?”
心知今日要救这少年就非得惹些麻烦上身,景暮夕抱拳施了一礼,“在下天元门弟子景暮夕。”
此言一出不单是蒋鹏吃惊,众人也跟着议论了起来,只有那少年兀自不明所以地躲在他身后瞧着蒋鹏。
“好!”沉默了片刻之后,蒋鹏大赞一声,“你还敢这般堂堂正正地报上自己姓名足见你胸中坦荡,那些个什么狗屁传言看来也不足信。”
胸中坦荡倒是谈不上,可也不至于畏首畏尾,“那不知蒋寨主的意思?”
“我这人最喜欢真汉子,”蒋鹏将开山刀丢给身旁的人,“你虽然长得不合我心意,却够义气,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景暮夕见蒋鹏虽是个粗野汉子,性格却豪迈万丈,不禁心生敬意,“那在下就替我这位小兄弟多谢蒋寨主了。”
“景大哥,”少年这才自他身后站出来,眨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我姓花,叫花宫锦,你喊我宫锦吧。”
他这副样子却让景暮夕想起了在大火中丧生的弟弟,心中怜爱之意更甚。抚了抚他的黑发,景暮夕柔声答应:“好。”
“景老弟,你不如同我回寨中喝杯水酒怎样?”蒋鹏为人豪爽,早就忘了之前的嫌隙,“小兔崽子也一起来吧。”
“谁稀罕你的臭酒!”花宫锦朝他做了个鬼脸,又躲回景暮夕身后。
“你个小兔崽子,不谢我放了你老爹也就罢了,还跟我狗仗人势叫个没完没了。”蒋鹏给他气得乐了,口中骂着,却没去抓他。
“谢也是谢我景大哥,”花宫锦瞪了他一眼,“谁要谢你这恶人。”
蒋鹏不去理他,“景老弟,你怎么说?”
景暮夕微一颔首,“荣幸之至。”
才回到山寨蒋鹏就唤人来将花宫锦的父亲和随从都放了,抢来的珠宝也都如数奉还。向花宫锦挑了挑眉,蒋鹏颇为神气地道:“老子地界大门道广,不差你们这一桩买卖。”
花宫锦不买他的账,“早晚官府要收拾了你!”
蒋鹏哈哈大笑,“官府听了我昊山七十二寨的名头都要绕路走。”
景暮夕在旁边点点头,的确,蒋鹏带着昊山七十二寨的兄弟这些年劫了官家不少东西,赈灾救济的一概不动,不义之财却也一桩不少。官府头疼之余也派人多次来剿,结果东西照丢人也跟着折损,久而久之便对他们持放任态度了。
蒋鹏为人豪爽,喝酒不喜用杯,自然也为景暮夕准备了大碗盛酒,“我这儿好久没来过客人了,我见你爽快心中喜欢,你可不用跟我客气。说来我这昊山与你天元门也算是邻居,他日可要常走动才是。”
景暮夕见蒋鹏自始至终不谈竞天剑不谈魔教,可谓是一路从灵峰走来唯一一个真心把自己当朋友的人,不禁激起胸中豪情,纵然不胜酒力也决心奉陪到底。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景暮夕头痛欲裂,坐起来好久才想起自己昨日是醉得不醒人事了。
午后去跟蒋鹏告别,蒋鹏还颇有些舍不得他,“今日已耽搁了这大半天,兄弟何不再留一日?”
“多谢蒋大哥盛情,”一日下来二人已是兄弟相称,“只是小弟心里记挂着师父,早一日见到便能早一日安心。更何况来日方长,小弟还是常常要到蒋大哥这里讨酒喝的。”
“好,好兄弟,哥哥我等着你。”蒋鹏本是洒脱之人,从不强求。
亲自将景暮夕与花宫锦送出老远,蒋鹏才在景暮夕的一再劝阻中领着众兄弟往回走。欲跟花宫锦道个别就上路,景暮夕却见少年看着自己红了眼眶。
“景大哥,咱们还会再见么?”花宫锦吸了吸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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