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江湖侠客倒是个个好客,景暮夕心想,不过江守白是个正直坦荡的君子,自己或许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点了点头,景暮夕提杯相敬,“如此便叨扰了。”
金鼎堡地处汝中城外,远远望去状似巨鼎,金碧辉煌。江守白引着景暮夕一路往后院走去,堡中弟子见了他,都恭敬地唤着“大师兄”,江守白一一微笑点头,和蔼非常。
江守白为景暮夕安排了房间,又唤来下人奉上茶点,“没有什么好招待,景兄可别见怪。”
景暮夕连忙摇头,“在下这一路都只住客栈,到哪里去寻这么清静的好地方,江兄再要这么说,我可没有面目住下来了。”
江守白微笑点头,“有什么需要的但说无妨,切勿拘谨。”
景暮夕应着,接过江守白递来的茶水,沉吟了下,问道:“不知江兄对于我景家灭门一事怎么看?”
江守白看了看景暮夕,又思量了片刻,“想必竞天剑与剑法必是稀世至宝,才使得童晋不惜以如此恶毒的手段将其据为己有。”
景暮夕在心底偷偷叹了口气,看来想要为童晋澄清,非要找出真凶不可了。只是这真凶到现在一点线索也无,整个江湖都认为这事是童晋所为,实在是无处着手。想自己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要手刃仇人,如今经历了这许久却是全无进展,是否真地能报仇,景暮夕越发不敢确定了。
江守白见他沉吟不语,眉头越皱越紧,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景兄……”
景暮夕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江兄,若我说,杀我全家的人不是童晋,你可会信?”这话不能轻易对旁人说,但对江守白这样光明磊落的君子说,应该不会惹什么麻烦。
“什么?”江守白震惊,“你说不是童晋做的?”
景暮夕一边示意他不要声张一边点头,“是他救了我。”
江守白勉强平复了下来,“这话只你我二人说说便了,切莫向第三个人提及,否则怕人家把你一样当成魔教的同党,你还要背上个欺师灭祖的骂名。”
景暮夕自然识得此中厉害,“真相大白之前,我不会轻易说出。”
“你真地确定不是他?”江守白明显不信,“会不会是他出于别的什么原因,给你设下了圈套?”
显然金鼎堡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再说下去亦是无益,景暮夕摇了摇头,“算了,咱们在这里猜也是无用,现在查不到总有能查到的一天,我就不信竞天剑不会再现江湖。”
“嗯,”江守白点头,“到时候竞天剑出现在谁手里,便知谁是你的仇人了。”
晚膳时江守白为他引见了金鼎堡堡主陈德,江湖上德高望重人人敬佩的前辈。陈德身材高大,虽年逾六旬却是精神矍铄,只是看向景暮夕的目光总似若有所思。景暮夕也不去在意,心想这般正直的人听闻了自己的那些经历,多半是不齿的吧……
席间陈德问了景暮夕几个关于灵教与竞天剑的问题,景暮夕将前者草草带过,他不想别人通过他来打探灵教,从而对童晋不利;后者景暮夕也确实一无所知,倒也算是据实以告了。不过看陈德的表情,他多半是不信,只是碍着大徒弟的面子,才没有当众羞辱自己吧。也难怪了,景暮夕想,现下盛传竞天剑在童晋手中,他之所以没杀自己就是想得知竞天剑法中的要义。现在自己说不知竞天剑在何处是如何也说不通了,人家不信也是自然。
金鼎堡实在没什么可以打听,陈德又看自己颇为不顺眼,勉强留了两日,景暮夕便要告辞。江守白一再挽留,景暮夕只推说思师心切。眼中那不舍的目光倒是不骗人,江守白甚至提出要同自己一齐上路。景暮夕心中无奈,想自己定是受童晋影响太深,才会觉得人家江守白堂堂正人君子也对自己起了那不堪的念头。一来二去地不好推拒,景暮夕只得趁夜里偷偷离开,连礼数也顾不得了……
☆、昊山诸寨
作者有话要说:回公司的10多天一直断网,囧今天会把落下的进度补回来,虽然这是个不太受关注的文= =一会儿出门,晚上继续
十九·昊山诸寨
走走停停地又历了七八日,天元门已是不远了。景暮夕牵马在郊外缓行,想起就要见到师父和众师兄弟,心里竟然有些紧张。也不知这些日子师父是担心自己还是气自己,自己该怎么向他老人家请罪才好……
几近午时,日头也热了起来,景暮夕想先到镇上吃点东西歇歇脚,明日一早再去拜见师父。刚要上马,就听见远处有人喊叫着,且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一个粗壮汉子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跑来,看上去三四十岁年纪,赤着半边臂膀,手中还舞着一把开山刀。
他前方几步远跑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步伐沉重,显是不谙武艺,一边拼了命地跑还不忘气那身后大汉,“有本事你就追上我啊,不用武功追上我我就服你!”
景暮夕笑着摇摇头,少年虽是仗着自己灵巧跑得快些,可哪能及得上习武之人气力绵长。果然,不消一忽儿,少年便没了力气,被那大汉三两步赶上按倒在地。
“小兔崽子,你服是不服!”大汉单手抓着少年的颈子,怒目圆睁,粗犷得很。
“哼,”少年重重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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