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绎也没打算听他们说出个一二三来。左不过要么是给这群人自己吃的,要么是给他的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或者庶母吃的。
也不理会这些人的反应,薛绎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拿碗盛了饭,挑了双干净筷子,坐到灶台边上开吃。
几个厨房里的下人瞪大眼睛,好像见鬼一样。这四少爷是着魔了么?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厨房里头吃饭!往日里虽说没什么主子的样子,但是行为举止可是从来没出过格。谁家主子是到厨房里头吃饭的?
几个人这才注意到薛绎身上那大片的血迹。四爷这是受伤了啊,是摔傻了吗?这是大事啊,要赶紧和薛管家说一声去。
薛绎此时的全部心神都用在了吃上。待到吃了九分饱,薛绎也没难为在一边装鹌鹑背景板伙夫厨娘们,叫小丫头提了壶温开水,就踏步往回走。
薛绎边走边消食,心里合计自己的处境:自己是庶子,貌似现在是在一个历史上从来没出现的朝代。从其他人对嫡庶之别十分看重的反应来说,这个朝代的文化背景,莫非是和明清相似?
比较幸运的是,自己生在一个衣食无忧的家庭里。还因为当年亲爷爷眼光好,进行了成功的投资,让自己家在皇家眼中的印象棒棒哒,真是大好事。
这头薛绎正漫不经心的溜达着发呆,就被一阵人数绝对大于等于五个的女人们一起聊天的声音给吸引了。
“你听说了么?老爷让大爷去向王家求亲呢!”
“哪个王家啊?”
“就是那个和咱们家祖籍一样都是金陵的县伯统治王家!”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京里荣国府也要给他们家二爷求娶王家姑娘呢!”
“就是那个很会念书的政二爷?”
“没错,就是他。说是国公夫人亲自去求的亲。”
“说起来,咱们和荣国府还是老亲呢,当年多亏咱们太爷的银钱资助,才让贾家的两位老太爷成了如今的国公呢!”
“对了,还有个和咱家一样是祖籍金陵的,是哪家来着?”
“是史家吧!如今的荣国公夫人就是史家的千金,是保龄侯的亲妹妹呢。”
薛绎听着这些丫头从大爷娶亲一直说道“同出金陵的老亲”,整个儿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啊。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单纯的穿越,也不是到了平行空间,而是穿书了!还是中国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坑王之王——曹雪芹——的书!
薛绎也顾不上消食了,立刻掰手指头开始算:家在金陵,和贾家是老亲,资助了太、祖皇帝开国,被封了紫薇舍人,领皇商差事,大爷要去求娶县伯统治王家的姑娘!这就是“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没跑了啊!
从辈分上来算,自己应该是那个传说中的“呆霸王”薛蟠薛文龙的四叔,也就是原著中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龙套。貌似还在薛蟠他爹薛讯死了之后,想要伙同其他几个兄弟夺取长房的“皇商”资格来着。
这种一万头羊驼在心里愉快的跳跃奔腾的酸爽感觉,薛绎真心觉得自己还不如不知道呢。虽说薛家不会出现什么性命之忧,但就凭未来家主是薛蟠那个熊样儿,估计薛家的状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一个大家的败落,必然会面临很多利益敌对方的墙倒众人推和落井下石。而骤然败落的家族里的人,也会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跌落到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境遇中,很长一段时间都挣扎不起来。
眼看着下一任的薛家家主,就要娶一个败家毁三代的媳妇进门了,薛绎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干脆一转身,就向着薛绎的嫡母刘氏——薛家太太的院子里走去。
没办法,后脑勺的伤口一跳一跳的疼,他支使不动下人给自己找大夫,那就去找这些下人的第一领导人吧。
薛绎进到院子里往正屋走了几步,就被一个自屋里出来的丫头拦住了。印象里,这人是刘氏身边的两个大丫头之一。
“四爷可别进去,太太正午睡呢。”丫头笑盈盈的开了口,态度里却没有一丝丝的恭敬。“四爷要是没什么大事,就在院子里等着,一会儿太太醒了,我再替您通报。”
“你的意思,是我在院子里被太阳晒着等着,你回到屋里乘着凉坐着看我么?”眼见着这丫头要回屋里,薛绎直接开口,“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四爷这话说的,当然您是主子。”丫头似乎没想到薛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面上的尊卑还是要遵守的,连忙回答道。
“既然我是主子,我就去堂屋等着,你去给我找个大夫来。不然我厥在太太屋里,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说完,薛绎就向屋里走。
大丫头见薛绎都掀了门帘要进屋了,连忙上前疾走两步,压住薛绎要掀门帘的手:“四爷也该懂些规矩,四爷也不是不识字,须知‘男女七岁不同席’,太太虽然是太太,但到底和四爷隔着一层呢。四爷您都这么大了,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往屋里走,也不怕犯了忌讳!”
这是生怕自己进屋啊。说是午睡,说不定是知道自己受了伤不愿意答理自己呢。既然这位太太不愿意自己好过,那自己又何必给她留面子:“滚开,让你找大夫去,别让我动手打人。”
“四爷您不讲规矩,奴婢拦着,你还真要动手不成?”
薛绎松了抓住门帘的手,呵呵笑了:“太太要是真的觉得我大了,怎么会一直把我养在内院,连二门都不让出?学也不让上书也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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