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一说,傅子期满心都是愧疚,看沈靖伤怀更是感觉心尖都在疼。他想要抓住沈靖的手或者把他揽入怀中安慰,又不敢动作,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急急解释:“对不起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以为你对晓雯姐余情未了,可她已经重新组建家庭了,我不想你伤心——”傅子期的解释乱七八糟,听起来不像解释,倒更像是火上浇油。
沈靖应该更生气的,可看着傅子期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哪里还能气得起来:“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做什么。搞得我以为你对晓雯有想法,在瞎吃我的干醋。”沈靖这样怀疑是有道理的,从穆晓雯的谈话知道他们俩一直有联系,感觉关系十分不错。他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如果傅子期真对穆晓雯有别于朋友的感情也不算意外。
“……”傅子期看着沈靖神色复杂,没有立即反驳,过了会儿才解释道,“我对晓雯姐没意思,师兄不要误会。”
沈靖道:“我有什么可误会的,我们都离婚几年了,她的事我也管不着。”说着失笑,择去黄掉的香菜叶扔水池里。他表情已经控制得很好,但傅子期依旧感觉出了他的失落。
傅子期心中许多话想要说出来,又怕吓到沈靖,最后只能道:“没事的师兄,以后我是你坚强的后盾。”
沈靖忍不住笑了:“怎么突然这么煽情,我也没怎么着啊。赶紧洗菜吧,还吃不吃火锅了。”拿起花菜塞傅子期手里,赶紧转移话题。沈靖能感觉出傅子期是在掏心掏肺地对自己好,心下也很感动,但还是有些不善言说,每次听到傅子期说出口来愿意无条件帮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对沈靖来说,接受帮助比帮助他人难得多。
好在傅子期看沈靖不愿再谈,也不说了,老老实实切菜洗菜。
沈靖暗暗松了口气。
有沈靖帮忙,原本就弄得差不多的傅子期没多会儿就把菜备齐了。
利落地摆好桌,傅子期招呼穆晓雯开烫:“晓雯姐先喝汤,番茄底,加了牛尾,尝尝味道怎么样。”给穆晓雯和沈靖都盛了汤,催促二人试口,“师兄也喝,先暖暖胃,待会儿好吃辣。”说着又开了瓶红酒,给三人都倒上,“先吃菜,之后再碰杯。”
穆晓雯尝了尝味道,毫不吝啬地夸奖:“你现在这手艺,跟你的专业一样出色了。”
傅子期笑道:“专业都快忘了,不过也没事,或许我以后可以转行做个厨子?师兄要不要雇我做你的私人大厨,不要工钱的那种。”
沈靖也被逗笑了:“不要工钱做白工,杨白劳主动给黄世仁拜年啊,安的什么心?”
傅子期道:“安的赖上你的心。师兄可不是池中之物,我得趁着你暂时落魄的时候抱紧大腿,将来才好扒着龙背上天。”
沈靖笑着摇摇头,夹个牛尾放傅子期碗里:“老爷吃菜。我现在可是全仰仗你,借你的花献你这个佛也算献了。”
傅子期微微楞了一下,细微得沈靖都没注意到,而后更加开心起来:“谢谢师兄!”乖乖吃了牛尾。
穆晓雯看傅子期一副美滋滋的模样,涮着毛肚道:“地主老爷就好好享受长工的伺候,不要在意我这个电灯泡。”
傅子期和沈靖都失笑。
沈靖道:“来来,烫起来,就咱们三个人,一人占据一边还有富余。”
穆晓雯又笑道:“你这架势比主人家还主人家,适应得可真快。看来离你真正卖身给他不远了。”
沈靖觉得穆晓雯今天的话总有意无意在指些什么,措辞和从前不一样,但无暇深思,因为傅子期回了他半碗菜:“师兄也吃,我就算是地主,也是个体恤长工的地主,绝对不会饿着师兄的。”又对穆晓雯道,“晓雯姐别客气,吃什么煮。”
穆晓雯道:“我知道。我可不要你们给我夹菜,俩大男人。”假装嫌弃地说着,又一本正经补充,“不过等下我火力全开你们可别被吓到,大半年都在国外,都想死家乡菜了。”
沈靖忙道:“你很久不吃辣了,还是稍微克制点,免得胃一下子受不了。”
傅子期则道:“锅底我调得比较淡,看着红,其实不太辣。晓雯姐你红汤清汤换着吃,应该没事。还炖了鱼羹,完了之后吃。”
穆晓雯点头:“小傅真是太贤惠了,谁要嫁给你呀,基本上等于掉进蜂蜜罐儿了。师兄住这儿有几天了吧,是不是这个体会?”穆晓雯从见到沈靖一直没有称呼过他,第一次称呼出口,竟然用了和傅子期一样的“师兄”。
穆晓雯、沈靖、傅子期,三人都是c大毕业的,三个人专业不同,沈靖比穆晓雯大一届,比傅子期大三届,算起来的确是二人的师兄。
师兄这个称呼,平淡,规矩,却又亲切,对无法将心中所想说出口的傅子期来说,是最亲密的称呼了,但对于曾经与沈靖是夫妻的穆晓雯,却是拉开了距离。
沈靖怔住了,怅然失落。
他一直以为,他们和平分手,就算离了婚,总比普通朋友要亲近些。毕竟共同生活这么多年,即使爱情磨没了,亲情总还在。可此时穆晓雯一个称呼重新定义两人的关系,却是希望维持在“同学”的程度上,沈靖终于醒悟,他和穆晓雯的爱情,真的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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