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秀姐挥了挥手。
段拂衣忍不住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你真的想知道?”秀姐冲他眨了眨眼睛。
“嗯。”段拂衣点头。
“唔,知道了我的名字,你就是我的人了,这你也愿意?”秀姐歪了歪头。
“……”段拂衣瞪着眼睛后退了一步。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是说,要不要做我徒弟?”秀姐掩唇一笑。
段拂衣心里一慌,作揖道:“唯有这件事……恕难从命,我已有一位恩师。”
“哦?看来你师父占有欲挺强的,既然不愿意做师徒,要不要跟我……情缘?”秀姐忽然贴近了段拂衣,听见他的心跳声,不由大笑起来。
秀姐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吓你……我开玩笑的,你胆子这么小的吗,我又不会强♂迫♂你。”
“是在下……在下失仪。”段拂衣低着头,结结巴巴道。
秀姐话锋一转,清了清嗓子,也不再逗他,正色道:“那今日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我只告诉你,我乃浩气冰秀,此生……不修云裳。”
段拂衣抬起眼睛看她,秀姐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接着她爽朗道。
“江湖何处不相逢,若有来日,自会再见。”
秀姐落下这句话就撤了竹筏远去,段拂衣转眼间就被浸泡在江水里。
他抬头一看,在水面上空留下一朵冰莲,连人影也看不见了。
天色已晚,段拂衣在白龙口游历一番,终于忍不住回了花谷。
回到三星望月小区的时候,陆生灭戴着兜帽,蹦蹦跳跳地冲出来对他喵喵叫了两声:“这么晚才回来?”
“我……我到外面历练去了。”
“哇,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都没来我们店里了。”陆生灭对了对手指,她冲段拂衣眨了眼睛,道今天教一个师弟体操,比平常严厉多了……好像心情不大好。”
段拂衣一听,师父父心情不好?他匆匆同陆生灭道别:“那我得赶紧回家。”
他往前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措辞——家。
他果然……已经深深陷入了陆砚亭的温柔里了。
段拂衣揣着复杂的心情叩门而入,陆砚亭正执笔绘卷,他抬眼看了段拂衣,心里面像是安心了不少,这几天积累的烦闷已经一扫而空。
但是,他面上还是冷冷淡淡地道:“你身上有潮湿之气。”
“……我落到江水里了。”段拂衣解释道。
陆砚亭眼里划过一丝心疼,却因低首抚平宣纸,此种眼神并未被段拂衣看清。
陆砚亭声音听来与平日无差别:“你的轻功还需精进。”
这时,段拂衣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身体抖了抖,羊毛也不蓬松了。
他忽然觉得很委屈,比今天迷了路还要委屈。
为什么,在这偌大江湖之中,萍水相逢的秀姐都对自己这么好,与他朝夕相处的师父,却总是对他莫名冷淡呢?
段拂衣吸了吸鼻子,在眼泪差点掉出来的时候,极不自然地道一句“我回房了”,就逃跑似的走了。
陆砚亭眯起了眼睛,叹了一声。
他的心里也十分苦涩。
他又何尝不想把段拂衣拥入怀中,亲手为他换一身衣服,或是每日陪他去历练,无时无刻不陪在他身边呢?
但是李忘生前辈的教诲,他一刻也不敢忘,他也明白,这江湖是何等险恶,他总不能一辈子把段拂衣护在怀里。
若是今后,他在争斗里受了一点欺辱而无还手之力,他便会为他之前的溺爱自责一世。
更何况,李忘生前辈还给他看过段拂衣幼时在课堂上写的作文——《我的理想》。
陆砚亭都能想到,段拂衣是如何用他小小的手,捏着笔杆,小心翼翼而又郑重地写下:【我的理想,是将来名扬天下,仗剑江湖,成为一代大侠。】
他必须满足徒弟弟的这个愿望。
但是他不知道,多年以后,如果陆砚亭同已经成了胎神的段拂衣提起这件事,段拂衣是会摆着手一脸吃惊地道:“哇靠作文本上的理想你也信?那个时候我的真正理想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谈个恋爱美滋滋但是这不能写,这要是写了我会被从长歌门来的老师切剑砍……啊!别开乱洒!!!师父父我错了!!”
这里暂且不提。
今夜,陆砚亭无心做画,起身搁了笔,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崭新衣服。
敲了敲段拂衣的门。
☆、818的第六百二十楼
屋里没有声音。
段拂衣也没有开门。
陆砚亭在门外道了一句:“徒儿,我进来了。”
接着便推开了门,发现段拂衣已经入睡。
他看着段拂衣的睡颜,心想一定是累了吧……有些好笑地捏了一下他的脸。
结果竟发现了一点湿润的触感。
陆砚亭无言地把衣服放在段拂衣的床前,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
吃大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衣衣!我来找你玩了衣衣!”
说着就开了门。
陆砚亭动作已经结束,于是施施然将食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嘘。”
吃大米了然,赶紧闭上嘴巴跟陆砚亭走到外面。
吃大米试探地问道:“陆师兄……我觉得你最近是不是对衣衣太过严格?”
“李忘生道长的教诲,从未敢忘。”陆砚亭叹气。
“我总觉得衣衣不快乐。”
“……按你说,我要如何?”
“你可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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