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刻骨铭心的事情,该结束了。有些一成不变的生活,该改变了。或许那日点起的那盏灯是一切的契机,而那天边传来的微光便是指向未来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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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与雪依旧在肆虐,就如那日路明非提一盏煤油灯,走在结了冰的铁楼梯上身影臃肿得像一只企鹅,而风也是这么吹,在狭窄的空间里嘶哑怪响,雪也是这么大,不多时肩头便落满了雪,衬得他像被雪压弯的树枝。路明非走在楼梯上,厚外套裹紧了身体和煤油灯。楚子航没有跟着他出来,因为不需要,路明非有需要独自解决的事情。
风声中混杂的敲击声没有停,路明非的脚步声也回荡在风雪中。他像初日那样,走下漫长的铁楼梯,来到第一个灯座前。他盯着那交织的四条龙,表情神圣而虔诚,良久。最后他抬起手碰了碰那交叠的龙尾。
“再见。”他说。
打开灯盖,路明非把微弱的火渡到灯座上。四龙在那一瞬间燃起的黄金瞳,更衬出四龙那至高无上的威望和权力。时隔多年,路明非终于又拾起了他因为懒惰而丢在一边的旧业。他提着酒精灯,走向一个又一个灯座。
他永远都不需要担心点亮所有的灯需要的时间,时间对点灯人和守城人来说,是没有意义的。而楚子航在那家里昏睡,他将会在某个适合的时间里醒来,他们约好,那时候便直接到城门口等候。
随着灯的点亮,整个城市的面貌终于显露出来。这座沉浸暴风雪中几百余年的影子城,终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临来了光明。整座城市都是用冰冷沉重的钢建成,而连接各个方向的铁楼梯便是唯一的交通。从高处俯视,所有铁楼梯的排布和数量,倒像是一张网。路明非沿着楼梯往上,最终停在了那日塔旁边的平台上。所有的楼梯,都在这里转站,但他的目的不是任何一个方向,而是这个塔中央的平台旁,处于二分之一处的暗门。
塔身上打开了一扇小门,门后一段楼梯沿塔身盘旋而下。耳边的风声和敲击声更甚,路明非毅然踏上那楼梯。
风声被塔身厚厚的钢隔绝,而敲击声像是从塔底发出来似的,越来越大声,最后甚至演变成了噪音。楼梯的尽头是一个小平台,路明非踏上去,靠在栅栏上。周围一片漆黑,而煤油灯似乎失去了作用,怎么也照不亮。
“好久不见。”路明非对面前望不清的黑暗说到,语气平稳如同会见一个老朋友。“我该怎么叫你呢?”
黑暗中猛然亮起的黄金瞳,如骤然燃起的火焰。这双黄金瞳远比楚子航的那双更纯粹。“既然你现在叫路明非,那你哥。真是,好久不见,你都不来看我。”
“有什么好看的,来这里看你半死不活的被人宰割的样子么?”路明非嗤之以鼻。就像他揶揄的那样,路明泽在远比这里更深的塔底,「七宗罪」的七把刀把他禁锢在那铁基石上,强大的炼金领域使他反抗不得。这刀,原本就是用来弑王的。而在炼金领域外,数以千计的铁链穿透他的身体,将他锁在地上。插在胸口的炼金长□□破动脉,深黑色的龙血顺着纹路流入槽中,汇成流,从导管流向未知的地方。
“是啊,你才没有那么闲呢。你还负责守住我不让我跑了,哥哥。”路明泽的声音依旧像在笑。“你现在来又是为了什么,不着急和你的小情人腻歪在一块,还闲得无聊去点了满城的灯?”
若将全城的灯都点亮,形成的领域将是不亚于七宗罪炼金领域的存在。七宗罪是龙王诺顿一颗脑袋的杰作,而这灯群则是万千炼金术师技术的结晶。一旦全部点燃,所有的灯将千年不熄,这个领域也将一直存在。
“告别呗。”路明非满不在乎,“在这个鬼地方和像鬼一样的弟弟一起活了那么多年,无聊的要死。”
“是为了楚子航?”塔底的声音压抑,“你为了他什么都能做,甚至包括将血给他。”
路明非低头看了看左手手腕处的伤痕,撇了撇嘴角。这几日来,每次煮的粥里都加入了他的血。他的血是人血和龙血的混合,对于混血的狼来说,是最美味的食物。而对于楚子航体内的血统暴动来说,等级同等的路明非的龙血,是最好的药,最好的中和剂。
“还不都是因为你。”路明非为此深刻鄙夷路明泽,这龙无聊到时不时往血里加个言灵·皇帝,估计卡塞尔那头的人对此焦头烂额恨不得给路明泽一巴掌。
“不说那么多了。”路明非将煤油灯放在栅栏上,“今天来,是告别的。我要出城了,以后不会再见。”
他的声音平淡,像是在问今天星期几。而路明泽的反应对比起他简直就是极端。“出城?!”路明泽少有的激动起来,“你就打算留我一个在这里,放弃你的时间?我还等待着我们君临之日……”路明非打断他:“君什么临,没兴趣。”
这回,路明泽沉默了。一直以来,路明非对于重新统治这个星球毫无兴趣,更多的是想作为一个人平淡地活下去。“你还是那样,偏爱着人类。”
“这回是头狼。”想到楚子航,路明非忍不住勾起嘴角,“我快走了。说吧说吧你还有什么愿望。”
“……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给我唱的歌么?再唱一次。”
“那么难听你都想听。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唱给你听。”
年幼的野兽不要哭,待你成长之后,就是世界的王。
或许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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