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敖君逸忍无可忍,一脚踹开殿门,斥道:“谁准你走了?”
“龙君身体无碍了?”李声闻不答反问。
敖君逸身上早就不大烧了,哼了一声权作回答。
“若是龙君都听到了,我就不复赘言,这就向龙君请辞。”
敖君逸敲敲桌案:“我不是请你来做客的。若是我不放你走呢?”
听到这话,李声闻神色未变,反倒是叶天师哈哈大笑起来:“龙君,长安尚且困他不住,泾水难道就能关住他?”
李声闻蹙起眉:“叶天师,若是龙君动起真格,你我二人联手也未必能够得胜。还是勿要口出狂言。”
“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了。二太子何时取酒回来?”
敖君逸瞪了他一眼,转向李声闻:“你真的要走?去钟山?”
李声闻点了点头,敖君逸恍然大悟道:“钟山之神烛九阴,不饮不食可活千万年,传闻得到他的鳞片断牙,就可以操纵生死昼夜。你果然是求长生的。”
李声闻欲言又止,敖君逸抢先说道:“和龙族结为夫妻,亦可共享寿元和法力。你之前说想要我的心,也是这个意思罢?”
“那龙君要把它给我么?”李声闻试探着问道。
敖君逸不假思索地回答:“你要是留下来,我会考虑考虑。”
李声闻半信半疑道:“与龙族结姻可以增寿,我确实听过。但共享法力却闻所未闻。若是我与龙君结为连理,也可呼风唤雨,斩断山脉么?”
敖君逸睁眼说瞎话:“能,只要你让我高兴了,我所有的一切都和你共享。”
叶天师在墙角忍笑忍得浑身抽搐。李声闻却认真地回答道:“那我定要使出浑身解数,讨龙君欢心。”
“那是自然,你之前的作为,远远不够取悦我。”敖君逸抬起下巴,哼道。
“如此一来,钟山之旅暂且搁置,叶天师意下如何?”李声闻道,“钟山魍魉横行,凶险异常,如能向泾川龙君借来宝物,我们便不必涉险。”
叶天师竖起三根手指:“再加三坛美酒。”
李声闻好声好气道:“叶天师回到长安,尽管去搬无名观中的窖藏。这样可行?”
“嘉阳王的窖藏早就许给我了,不能算数。”
李声闻还要和他还价,殿门又一次被人推开了。敖则凊抱着两坛酒走进来,问道:“二位要回去了么?我从十六郎那取了这些百子春来。”
敖君逸唇角一抖:“再取三坛。”
敖则凊如临大敌道:“再取三坛?你以为我说服十六郎给我两坛,用了多大功夫?”
“只要你能拿来,龙宫宝库里那把琴,我亲自取出来送你。”
那把琴敖则凊眼馋了好久,但龙宫宝库只有龙王能开启,敖君逸又懒得开门,他一直只能望洋兴叹。敖则凊马上走出殿去,殷勤道:“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
叶天师心满意足道:“我马上就走,不打扰龙君和郡王。”
敖君逸示威似的看看他,向李声闻伸出手:“二哥会送他离宫,你跟我回避水处。还没用早膳,我饿了。”
其实他十天不吃都不会饥饿,不像凡人,三餐五谷半点都不能缺少。
好在冰鱼比他还要心细,一直煨着汤羹,见他们到避水处去,立刻就在那里上了满桌酒菜。敖君逸大大咧咧坐下来,端起酒杯一看,便皱起眉:“今日的酒怎么这样拙劣?”
杯中绿酒浑浊不清,是人间茶肆最粗劣廉价的浊酒,与方才叶天师赞不绝口的那壶百子春不可同日而语。冰鱼掩口道:“方才二太子取了五坛酒给客人,十六郎恼了,说这个月龙宫都只有浊酒喝。”
敖君逸忍气吞声道:“他是二哥的人,我不和他计较。”
“浊酒也醉人,先吃些东西再饮酒罢。”李声闻及时开口,夹了一筷羊脯到他碟子里。
敖君逸瞥他一眼:“这么快就准备好讨好我了?”
李声闻温言软语道:“因为我眼下就有事相求。”
“说来听听?”
“既然现在龙君允许我示好,可否教教我,如何通过龙宫正中的九曲回廊?”
九曲回廊是五色水精制成,看似处处通透,实则迂回多歧途,就连敖君逸自己也偶尔会在其中迷路,更别提初来乍到的李声闻。避水处在龙宫边角,去哪都得通过九曲回廊,这要求倒也合理。
但敖君逸思索片刻,没有同意:“你从避水处潜入我寝殿好几回,中间都要穿过九曲回廊,没见你哪次困在其中出不来。你在打什么主意?”
李声闻蹙起眉:“我也未曾料到,次次迷路都会走到龙君寝殿。莫非是龙宫中设有阵法?”
敖君逸用筷子敲敲他的碟子:“别光想事,赔我躺了那么多天,不饿么?我要吃那个。”
李声闻心不在焉地夹起虾子送到他碟前,没注意到敖君逸就着他的筷子叼走了虾。
第142章
和放旷的凡人不同,泾川君在某些方面古板得如同前朝隐士,比如未婚夫妇是不能睡在一起的,正在观察的未婚夫就更不能了。因此在李声闻那看他画了半天画,又用完晚膳,敖君逸就打道回府,孤枕寒衾地安歇了。
早就睡惯了的白玉床,却忽然变得又冷又硬,让人辗转反侧不能安寝。
他几次起身想叫人请李声闻过来,又沉默无声地躺回去了。前几日他动春情,是特殊情况,如今还要人陪,岂不是惹人闲话?
冰鱼肯定又擅自更换了衾被,虽然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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