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练习时,是让千寿丸在他身后跟著练习,虽然看不见背后的情况,但是能够感觉到,千寿一心一意认真练习的气息。没跟上时会咂咂舌头,也听得见千寿的叹息声,每当听见时就让国经有股笑意。
等千寿把动作记得差不多时,就让他站在自己身边一起练习,在最后确认时,从千寿的侧脸上可以看到他的紧张。眉头深锁著的模样,就表示对於动作还不是那麼熟悉。
眼角餘光看过去的表情还相当能胜任,等跳出些兴致后,就让千寿丸在前,自己在后审视他的舞蹈,替他修正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你很习惯会稍微把右肩往下压喔。」
「啊,是。」
「唉呀,刚才的脚步稍微快了点。」
「是。」
「腰部的力量不够。」
「是。」
「背不要弯起来。」
「是。」
千寿丸相当认真,爽朗回话的语气,听起来也没有不快,记忆力好学得也快。
「很好,结束了。你跳得很好,再来请乙海帮你看看就好。」
「谢谢您。」
低头行礼后的千寿丸,露出开心的笑容,让国经觉得不论教舞的工作多麼辛苦,但还是很期待并盘算著下次要教他跳什麼舞码。
「这样就学了两首舞了。」
「是啊。」
「『陵王』与『纳曾利』都是走如何?」
「好的。」
注7 走舞:动作激烈的舞码。
千寿丸似乎不太有兴趣的模样,但国经并不在意,继续说:「那麼就选『春庭乐』你觉得如何?」
「啊……相扑祭典时观赏的『打球乐』舞码,我现在还不能学吗?我记得那也是平舞。」
对了,千寿丸不喜欢安静的曲子,知道这一点,国经便解释说:「如果你没有再长高一些的话,就拿不动舞蹈道具的球仗哪。」
「是这样啊……」
看到千寿丸一脸失望的表情,国经装作没注意到的再次表示:「我看下次还是选『春庭乐』吧。」
听到这话,千寿丸满脸困扰地坦白:「这首曲子,我每次观赏都会忍不住想要睡觉。」
所有人都如此认为,可是却从没有人说出口的真话,这孩子轻轻鬆松就讲了出来。
看到噗嗤一声笑出来的国经,千寿丸有点不开心地介面说:「这一定不适合我,跳著跳著就会想要睡觉嘛。」
说的也是!想到这,国经更是停不住笑意。
练舞的途中一定会发生一次像这样能够大笑的事情,真是开心。
与千寿丸的练习都排在「青海波」的练习结束后,业平大人通常都会先行离开。往往都一副我的事情已经办完,要赶紧回去的样子,但有时候也会来观摩。
这种时候业平大人观察的,好像还是国经的态度。
国经曾经让千寿丸遭遇过一次危险,所以业平大人是为了要观察他是否真心改过,才会留下来看他们练习。
等到业平大人认为没有问题后,就只对国经说说场面话或是开个玩笑就离开了。
业平大人对国经那副(好了,交给你啦)而装出来的态度,总让国经不高兴。
(你只把我当作是替千寿丸养的狗,为了不让狗违背你的心意,有时候要给他点甜头,才摆出这种态度。我用我自己的方法疼爱著千寿丸,你这样对我实在太失礼了。)
脑子里想著这些事,不知不觉中就瞪著飘飘然离开的业平大人背影离去。
「国经大人……」
有人小声地呼唤著自己,国经赶紧回过神来。
「喔,唉呀,不好意思。我们继续吧。」
「您与业平大人发生了什麼事吗?」带著担忧的语气,千寿丸小声问道。
「没什麼。」国经刻意摆出笑容来。「看起来像是怎麼了吗?」
「啊,那个……最近好像满常看见您像那样,不住地瞪著业平大人的背影。」
国经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脸。
「……这样吗?我真的做出这样的举动吗?」
自己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不过业平大人应该注意到了吧。
「业平大人虽然嘴巴坏,我知道他常常会惹人生气,但其实他的本性是个很温柔的人。」
啊啊,我知道啊。我想,我应该知道的比你更清楚。国经想著,口中说出其他事。
「让我生气的是,我看不清他究竟哪些话是真的,他那傢伙实在太彆扭了。」
「啊,这些话诸兄大人也曾经说过。」千寿丸说著,漂亮的脸蛋皱了起来,继续说道:「我也很伤脑筋。不知道大人哪里才是真心,哪里又是在和我开玩笑。」
「难不成他也会在言语上骚扰你?」国经开玩笑地问著。
「常常啊。」千寿丸嘟著嘴说:「真的是很让人伤脑筋呢。」说完更加困扰地皱起眉。
千寿丸的表情,轻轻刺痛著国经的心。
「业平大人把你当成弟弟般疼爱著吧?」
国经心想,其实业平他是喜欢著你啊。那个人是多麼忍耐地在心中爱著你啊……
「话是这麼说没错啦……但对我来说,我只能把大人当作哥哥般倾慕。」
听到千寿丸口中说出的话,国经惊讶地想(原来你知道啊)。
「可是我非常崇敬大人。所以,当他和我开玩笑时,真的让我很困扰。」
这对千寿丸来说,可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之前接受太刀技巧教学时,知道自己当成哥哥倾慕的业平大人,因为对自己的情欲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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