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的手伸了过来。
他用有些示好的声音叫着和孝的名字。
「不要碰我!」
和孝马上拍开久远的手往后退去,却因太过激动而弄倒了桌上的酒杯及冰块。
巨大的碰撞声令和孝回过神来
「……」
他大大地深吸了一口气。
自己到底在搞什么?明明说不要理会对方,却还表现得如此动摇,根本就无济于事。
「非……非常抱歉,我马上清理干净。」
重新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和孝离开包厢。
快步走在走廊上,懊悔不已的和孝紧紧咬着牙关。就算把那些话当作笑话也令人笑不出来,只能说是久远低级的玩笑。
走在前往厨房的路上,久远的脸庞以及他所说的话仍然在脑中盘旋。
——美妙的事情,我们两人做过许多次了吧?
那才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
是年少不懂事,是一时鬼迷心窍,是过去犯下的错误。
当时不知世间险恶的和孝,十分着迷于跟久远之间的xìng_ài,不论疼痛或是苦楚都自然而然地承受下来。
如今回想起来,和孝深深感到当初的自己果然还是个孩子。即使隐约知道久远还有别的女人,自己却选择移开视线,所以也不能完全责怪久远。
这七年当中,和孝也有一些女性经验。所以他知道,他和久远之间的xìng_ài是不正常的行为。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继续留在久远身边,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呢?
不,一定不会有什么后续吧?迟早有一天久远会对他感到厌烦,然后把他赶出去。
这样的话,那个时候选择离开是正确的。
来到厨房拿了替换的桌巾和抹布后,和孝马上回去包厢。虽然他有想过拜托别人整理,但他不想被久远认为自己被他的玩笑话吓得卷起尾巴逃命,所以决定自己处理。
而且,如果久远对其他服务人员说些多余的事情,那就麻烦了。
看到和孝回来,久远扬起了一边的嘴角。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和孝半跪在地上。
「我们的服务生没有闲到可以帮别人收拾烂摊子。」
把地上的玻璃杯和冰块清理干净后,和孝用抹布擦拭着弄湿的地毯。洒在久远皮鞋上的水滴也被他擦得干干净净,接着再站起来熟练地换了桌布。
「刚才真是失礼了,我马上为您换上新的酒杯。」
和孝快速准备着另一套跟刚才一样的酒器。
虽然他没有表现在脸上,但心里其实气自己气得要死。
他真不该跟久远两个人独处,真想快点跟这个包厢的服务人员换手。
不知道久远是否了解和孝的心情,他再度凉凉地开了口。
「听说你跟年轻小男生住在一起?」
为什么他会知道……和孝瞬间停下手边的工作。不过他马上就猜出来了,久远会知道也没什么,大概是从宫原那里听说的。
「嗯,没错。」
久远该不会想歪了吧?但那也无所谓。
他想要和谁一起住,跟久远没有关系。
「听说那个人在夜晚的街道上游荡就跟某人一样呢。」
「我认为至少我有尊重他的想法。」
和孝的言外之意就是指他不会把一无所知的人当成玩具玩弄,而他的讽刺似乎有传达给了久远。
「你的意思是说,我当初没有尊重你的想法咯?」
久远一脸认真地问着。
「……」
和孝很想回答他「没错」,但是他开不了口。因为和孝跟聪不一样,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心情和想法告诉过久远。
实在很不想再次体会到自己有多愚蠢,和孝一心想快点离开这里。
「请慢用。」
说完这句招呼客人必说的台词后,和孝沉默地走出房间。在他关上房门之前,突然间,久远问了一个令人意外的问题。
「你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吗?」
虽然很疑惑久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和孝还是点了点头。他对这份工作感到骄傲,也从来没想过要换工作。
「所以你现在很幸福吧。」
和孝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久远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思吗?
「幸福……我当然很幸福啊!不管是工作还是私底下——啊,对了,我还有女朋友。」
虽然知道自己又多说了不必要的话,但和孝像在提醒似地回答后,久远默默微笑了起来。
「……久远先生?」
看到这样的表情,和孝无法不感到疑惑。
他有种感觉,好像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但是有无法明确地说出来。
「可以麻烦你跟服务生说,我自己来就好了,所以不用人服务吗?」
「……我知道了。」
直到最后和孝还是开不了口,就这样看着久远的侧脸,关上了门。
久远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态问自己「幸福吗」?和孝是幸福还是不幸,都跟久远没有关系,而且就算久远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
如果他跟其他的组织一样只是想要保护费,他大可去接近宫原。
宫原十分相信久远。以和孝看来,早晚有一天应该会变成久远所希望的结果。
既然这样,他可以不必管和孝的。
回到办公室,脚步自然而然就慢了下来。即使再怎么讨厌,和孝脑中还是一直想着久远的事,就像在告诉自己即使过了七年,自己却还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走到办公室的门前时,和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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