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看着宋丰丰:“完了,真的。我每次看到你们俩在一起,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宋丰丰认真吸出奶茶里的淀粉珍珠:“你又不是学委,预感不准。”
“我直觉厉害啊黑丰。”张敬急了,抓紧宋丰丰车头不让他走,“你给我个坦白答案行不行?”
宋丰丰的神情也变得认真了:“没有答案,张敬。你问这个问题没头没尾的,不存在的事情我怎么给你答案?”
张敬半信半疑。
“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啊。”张敬强调,“我们什么关系,对吧?你不要瞒我。”
宋丰丰咀嚼着结实的淀粉珍珠,盯着张敬点点头。
很奇怪,他心里有一部分划归理智,正在提醒他:这是不对劲的事情,张敬的担忧有道理。
但更大的部分,却在扑腾着,蹦跳着,闹闹穰穰,让宋丰丰静不下心。
这是他十七岁的初始。
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并且牵挂着某个人。
喻冬和郑随波都在高二一班,文科尖子班。让他诧异的是,吴曈居然也在这个班。吴曈的物理化学成绩糟糕透顶,在绝大部分人都能拿到a的会考中,他居然拿了两个b。
连郑随波都觉得不可思议了:“我都拿到a了。”
但吴曈其他科的成绩却还是不错的。他的历史学得好,随口就能说出一堆故事,连喻冬都听入迷了。
“他都是骗人的。”郑随波提醒喻冬,“听多了就会被他绕进去了。”
吴曈看着他:“我骗过你吗?”
郑随波:“没有一天不在骗我好吧!”
吴曈眯起眼睛笑了:“伤心了,真的。”
喻冬收到了宋丰丰的短信。他今天第一天上物理课,惊讶发现给他们班上课的居然是孙舞阳。
孙舞阳带的是高一尖子班,对于其他班的同学并不熟悉。但是宋丰丰他是知道的,张敬和喻冬的好朋友,足球队的明日之星,黑魆魆扎呼呼的男孩子。
“他问我要不要做物理课代表。”宋丰丰在短信里说。
喻冬笑得趴在桌子上震个不停。
吴曈趁着下课出去玩了,郑随波还是和喻冬坐同桌,他和喻冬一样趴在桌子上。喻冬收了笑声,发现郑随波在唉声叹气。
“怎么了你?”
郑随波这几天看上去都不大高兴。
“做错事了。”郑随波侧着脑袋看喻冬。
他头发软乎乎的,细长的眼睛里满是少见的忧愁。喻冬心想郑随波这是在演什么苦情戏吗?
“唉……”郑随波又叹了一声。
“做错什么了?”喻冬也趴着问他。
郑随波一脸的欲言又止。
“叔叔阿姨会打死我的。”他捂着脸,愁得说话都结巴了,“我不像样。”
喻冬:“???”
吴曈买了零食回来,隔着窗户给郑随波扔了一包薯片,顺道在他脑袋上抓了几下。
喻冬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郑随波被吴曈摸头发的时候,显然一愣,随即耳朵就红了。
“不吃不吃,上火。”
吴曈又在他面前放了一个纸盒装的冬瓜茶。
郑随波把吸管戳进去,慢吞吞地喝。吴曈靠在窗外,信手把他手机抓过来,开始玩贪食蛇。
高二的生活似乎比高一要轻松一些。大家都熟悉了高中生活的节奏,在高一加入各个学生社团的人在升上高二之后纷纷成了各个社团话事人,行动讲话风风火火。
“等等……你不是足球队的吗?”
喻冬、宋丰丰和张敬放学后在大只佬奶茶店喝奶茶吃烧烤,被宋丰丰的一句话弄得满头雾水。
“你被足球队开除了?”
“开除全队人也不可能开除我好吧?”宋丰丰对张敬的揣测嗤之以鼻,“我是足球队的,足球队又不是学生社团。我还是可以加入别的协会滴。”
喻冬和张敬面面相觑,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加入双节棍协会呢?”
“你们不知道吗?吴曈是双节棍协会会长的救命恩人,协会会长常常找他商量事情的。”宋丰丰拿起一串鱼蛋。
这个他俩倒是知道的,高一的校运会上,那根从双节棍协会会长手中脱出的铁棒,如果不是吴曈及时扑身抓住,只怕就要在副校长脑袋上砸个坑了。
“接下来不是国庆么,他们被批准参加三中的国庆晚会了,想做些准备,衣服鞋子什么的尽量统一,但是没有经费。”
张敬听懂了,他之前在生物协会里潜伏的时候也常常听到他们讨论这样的事情:“要去拉广告。”
“但是协会的人全都很宅,整个暑假一共拉了两百块,还不够做衣服的。”宋丰丰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那两百块就是大只佬奶茶店老板友情赞助的,但再多也不可能了。”
双节棍协会是高一才刚刚新成立的学生社团。会长的初衷跟关初阳是一模一样的:想加入类似的协会,但发现三中没有,于是干脆自己搞了一个。
由于是新社团,没有任何基础,也没有任何名气——除了校运会上的意外——拉广告非常难。加上获准参加国庆晚会的学生社团不止一个,摇滚协会、声乐团、太极协会、记者团和漫画社全都在积极地拉广告,基本上和三中的学生社团有过合作的,都已经被抢走了。
“然后吴曈推荐了我,说我是兴安街地头蛇,认识的人多。”宋丰丰看着他俩,“我就……我就答应了。”
喻冬:“……”
张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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