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运动裤没有皮带。”
“运动裤也有腰带,别想混过去!”
祁蓝不满地咂着舌头,两秒钟后,他飞快地弯腰解开跑鞋鞋带,站起身解开运动裤的系绳,三下五除二拽出来丢在地上。运动裤裤腰肥大,全凭系绳维系,这样一来祁蓝只得双手提着裤子,形势又是一次逆转。
那名叫于南望的宾利车主满脸绝望地闭了一下眼睛,喃喃骂道:“警察真是废物!”
祁蓝也火了,虽然当警察挨骂的时候不少,但自己为救此人把人身安全暴露在对方枪口之下还要挨骂,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没好气地吼道:“你才是废物!”
“你不是很能打吗!打啊!本事不大,脾气不小!怎么他说扔铁锹就扔,你傻啊!”于南望头上流血不止还在骂祁蓝。
“我——那他妈不是因为你在人手里呢!你能耐你倒是自己跑啊!”祁蓝中气十足地大骂回去,“我是警察,不是超人!”
“哦抢车位的时候你很牛逼嘛,我以为你以为自己就是超人呢!”于南望反唇相讥。
祁蓝提着裤腰怒道:“超人裤衩儿穿外头,我裤衩儿穿里头了,你瞎啊!”
歹徒没忍住笑,隔着口罩发出沉闷的一声“哈”,一个“哈”刚出口,劈面被祁蓝掷来的一串钥匙砸中右眼,当时砸得一声惨叫,松脱了于南望去捂眼睛。
于南望从车上跌下来,祁蓝扑过来抱着他就地一滚,滚到一辆牧马人底下。他唯恐歹徒持枪追击,将于南望往身后一推:“我缠着他们,你快跑!”
“他们冲我来的,你别管。”于南望反倒推一把祁蓝,“你赶紧走!”
祁蓝扭头瞪大了眼睛盯着于南望,一字一顿地道:“我!是!警!察!”
于南望咬着下唇把祁蓝上下打量两眼:“好,你是警察,你到底还是个凡人对不对?一月工资几个钱,犯得上把命丢在这里?”
祁蓝眼睛瞪得更大了,朗朗训斥于南望:“你管我挣多少,你现在是我保护的人质就得听我的!你有钱就可以随便死啊?”
于南望呆了一呆,还没弄明白这里面的逻辑,只见金杯车上那名歹徒并未下车追击,反而发动了车子开到那几名挣扎扭动的同伙身边,一个个拽他们上车,随后向后倒车,于南望惊道:“他倒车干什么?”
话音未落,金杯突然亮起远光灯,油门一踩到底,直冲着两人藏身的牧马人撞来。祁蓝叫了一声“不好!”当机立断抱着于南望往外滚去,滚出车底把于南望的手一扯:“快跑!”
“我的脚捆着呢!”
祁蓝低头一看,于南望脚踝上缠着一圈细麻绳,中间悬着二尺多长的一段,可以迈步不能跑,难怪这人下车时是跌下来的。祁蓝骂了一句,他出门时是晨练,口袋里并未揣着打火机,情急之中把于南望往肩头一扛撒腿狂奔。
他却忘了自己腰带鞋带都已解开,没跑两步裤子松脱一直缠到膝盖,鞋子也甩了出去,俩人齐齐跌倒在地。金杯第一撞眼看要触到牧马人,司机一脚急刹车在地上拖出十余米轮胎印,挂挡倒车猛扭方向盘,第二次向两人冲来。雪亮大灯晃得两人睁不开眼,马达轰鸣声震耳欲聋,于南望这一跤摔得头晕眼花全身剧痛,挣都挣不动,耳听见汽车呼啸而来,心知这一次死到临头,百忙之中竟还回头看了祁蓝一眼。
祁蓝正费力地把裤子从腿上拽下去,鞋子也蹬脱了,赤着两条腿,手足并用往前猛爬,于南望叹口气,这警察逃命的姿势虽然狼狈了些,总比被撞死的好。自己半生英名满心抱负,眼看要葬送在这里,就算死得姿势再曼妙又能怎样?说着要保护人质,条子自己小命难保,谈何保护人质。商场最讲究等价交换互利互助,拿自己一命换于南望一命,对这条子有何好处?
逃得好,至少留一个活口逃出生天,出去好说明情况,后来人复仇也有个准确些的范围。
于南望惨笑一下闭目等死,耳边却传来一声巨响,紧跟着有人扑过来压在他身上,将他头脸都护住了。电光石火间只觉得身边似是掠过去什么巨物,紧跟着是一连串的撞击声。
他挣扎两下,眼前出现一道光亮。祁蓝从他头上撑起半个身体,看于南望投过来惊诧目光,歪一下头,漫不经心地道:“铁锹。”
第7章
于南望明白了,刚才这年轻警察不是独自逃命,是去抓铁锹。再看那辆金杯,歪歪斜斜撞了三四辆车,一头撞到一扇消防通道门上,11座的金杯已经毁成7座的mpv,车上的人死活姑且不论,那车是肯定再也不能开了。
祁蓝把铁锹迎着金杯掷过去,穿透了挡风玻璃,铁锹刃砍伤了司机,惊痛交加的司机被碎裂的玻璃遮蔽了视线,金杯擦着祁蓝和于南望冲过去,接连撞了几辆车之后才停下来。
于南望惊魂未定,摸摸自己身上掉零件了没有。祁蓝看着他:“能走路吗?”
“能。”于南望自己使劲儿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头上有砸伤,腿上有摔伤,脚踝上系着麻绳,身上的西服有一半以上呈披挂状。祁蓝上衣穿得整齐,下面却只剩条平角内裤,裸着两条大腿还打着赤脚,综合来看并未比于南望的情况体面到哪里去。
“你先去报警。”祁蓝老调重弹,“我去看看那几个人还活着没有。”
于南望把他拽住了:“他们有枪!万一没有死绝给你一枪怎么办?”
祁蓝想了想:“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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