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准备两千万现金,一分钱都不能少!”于南望气势汹汹连嚷带扔,祁蓝伸出头来说:“于总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么大集团老总逃出境就带两千万?”于南望怔了怔道,“那怎么说,我看电视剧里台词没有超过这个数的。”
祁蓝从画案底下爬出来了:“你得这么说,首先要求对方把枪放下,踢过来,至少踢开,然后再提要求,要钱还是要什么。直升机去美国太艰难了吧,现在常用直升机最远航程也就是一千公里,你都逃不到台湾,过长江就得迫降了。两千万现金的案子我还真遇到过,光钱就有三百公斤,再加上箱子,你怎么扛?我体重七十八公斤,你等于一次性扛四个我。来你现在扛一个我跑两步试试,按体能要钱,不行别硬撑着。”
于南望傻眼了,祁蓝走到他身畔整个儿往他背上一扑:“能走五百米算你体能素质过硬!”
祁蓝四肢修长,扑在于南望背上,两条长腿拖着地,压得于南望弯着腰直笑:“哎唷喂……”还没叫完,祁蓝顺势勒住他脖子将他放翻在满地颜料中大笑道:“抓住你了!”
“使诈啊你!”于南望使劲儿蹬腿,妄图从祁蓝的控制中挣脱出来,祁蓝加了点儿力气,顺手抓起一把画笔抵在于南望太阳穴上:“再折腾就是袭警,老子可以一枪崩了你!”
于南望立刻不动了,还很配合地举起双手:“我投降!”
“翻身,趴下,双手抱头!”祁蓝做戏做全套,于南望只好照做,祁蓝笑道:“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演劫匪要专业些。”
于南望讲条件:“地上颜料太多了。”
“反正你身上更多。”
“已经汪起来了,趴着不能呼吸。”
“可以抬头啊!”祁蓝把手背到后脑勺上给于南望做示范,“靠腹肌,上半身立起来。”
“站着说话不腰疼,”于南望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腹肌着地不服不忿,“你趴下我看你能撑多久。”
“这不就反v形两头起嘛,骨科大夫叫燕子飞。”祁蓝往地上一趴摆了个同样姿势,“这不一样嘛。”
“不行你得把腿也翘起来,练体能你比我专业,看谁撑得时间长。”
祁蓝嚼着后槽牙看于南望一眼,觉得这事儿不能认怂,把腿抬起来了,全靠腹肌强撑。俩人都是满脸颜料,就剩下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趴在那儿脸对脸谁也不服输,昂着头瞪着眼活像两只狭路相逢的绿鬣蜥,就差往对方面前吐舌头了。
第21章
于南望的汗下来了,祁蓝虽然比他趴下得晚,难度却更高,两人的汗水很快把脸上的颜料冲出几道小沟,趴在那儿各自绷得发抖,这姿势对体能是个超高考验,两人显然都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就是不肯服输。画室寂静,只有两人咯吱咯吱咬牙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交替响起,越响越大。于南望呲牙咧嘴地道:“你……居然还能……撑住……”
“我……肯定比你……强……”祁蓝也快不行了,每说一个字都是对耐力的巨大消耗。
于南望更惨,连回击的力气也没有,攒了一会儿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呸!”
祁蓝盯着于南望的脸,挺俊美的一张脸已经从颜料下面涨出了血色,脖子胀得青筋暴跳,牙齿咬得格格乱响还在强撑,一身高档西服被染得五颜六色毫无头绪,头发上都沾了光,东一撮儿西一片的如同六线城市杀马特,想想头一天这人开宾利的玉树临风,站在别墅前迎接自己的潇洒俊朗,再看看此刻形象的强烈反差,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顿时破功,手脚酸软摔在地上。既然摔了,索性就趴在一洼颜料里大笑。
他形象并不比于南望高明到哪里去,这一笑立刻被于南望意识到原因,争强好胜的心一去,也是摔在地上放声大笑。两人成年已久,此刻竟如顽童般在画室里打打闹闹,投掷颜料画架玩起警匪游戏。于南望看着祁蓝近在咫尺的脸,突然童心大盛,从地上捞起一把颜料便糊了过去,祁蓝一偏头,这把颜料都灌在脖子里,一边笑骂一边爬起来扑到于南望身上,不管摸到什么颜色都往他脸上乱涂。两人翻翻滚滚从墙边滚到画案下,又从画案下滚到门边,到最后累得筋疲力尽,祁蓝搂着于南望肩膀,于南望抓着祁蓝侧腰,两人仰在一片狼藉的画室中放声狂笑。
窗外苍穹高远,星空寂寥,别墅的灯光打在树叶上,并无喧嚣之意,反而倍添冷清。两人相拥着倒在画室里又笑又闹,声音透过气窗远远地传出去,涟漪般一点点消失在无尽的夜空中。
两人面对面傻笑良久,突然觉得对方去了那层身份架子,彼此之间倍增亲切。祁蓝挺诚恳地道:“对不起啊,把你的画都给毁……。”
他还没说完,于南望就打断了:“画爽了一次,现在还能再玩爽一次,已经赚了,道什么歉啊!”
祁蓝望着他笑了笑,知道于南望替他开解,难得是开解得如此豁达。于南望按着祁蓝胸膛撑起来,捂着肚子道:“走吧,去洗个澡。再玩洗不掉了。”
祁蓝也爬起来:“洗什么澡啊,你家不是有泳池吗?”
“室内泳池没放水,室外的现在游冷不冷……”
“游过冬泳吗?破冰下水出来一头霜挂那种?不用问,我一想你就没游过。”祁蓝带着笑挑衅了。
“我现在就叫人搬造雪机过来,一定满足你游冰泳的愿望——”于南望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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