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游离在外的思绪猛地回归体内,再次神身一体,齐斐端着一张被强行定格在了沉稳淡然一整晚的脸侧首,对上站在他身侧正好整以暇看着他的言的目光。
齐斐忽然发现,他或许应该接受左恩的邀请,因为他如今已经明确知晓了整栋左楼住着的都是“姑娘”,并且他是“姑娘”堆中唯一的雄性。
“我还是……”去医务室借张床睡比较好。
齐斐一句话刚说了三个字,转身也仅转过一百度,站在他身侧的言随他而动,一个大跨步站到了他身后——正好挡在电梯前。
虫长官身体力行,截断了齐斐的动作与话语的同时,表达了他拒绝齐斐此时再下楼的意愿。
齐斐:“……”
这高等虫族的“姑娘”,怎么就一点也不矜持呢?
第二十一章 住在隔壁的虫长官 二十
仔细想来,第一天见面就堂而皇之说了“从今天起我们就住到了一起”的对象,“矜持”一词与对方好像着实搭不上多少关系。暧昧的同居宣言还仅是个开始,随后还有被特意调换的床铺位置,每日恰到好处的“偶遇”,墙壁上的隐形双向监控仪,挖走了登记相片的纸质档案,以及那番因果关系微妙的追求理论。
姑娘应当矜持——这本就是人类贴给女性同胞的性别化标签,是建立在传统性别印象上的产物,拿人类的标准去衡量异族,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已是不太恰当,更何况即便是一位人类姑娘,对方也同样拥有不遵循传统女性形象,去自由释放真实自我的权力。
言以为齐斐在为他挡住电梯而不满,或者至少也是怀有着些其他包含“不满”在内的情绪,因为齐斐此刻面无表情,视线静静落在他身上,叫虫猜不出想法。
但实际上,齐斐只是在反思他刚刚险些陷入固步自封的思想水平。
刻板的性别化标签固然不宜抱有,可突破传统也不意味着能躲在创新的幌子后为所欲为,齐斐怎么想都觉得他住在“姑娘宿舍”里还是不太妥当,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住在这里不太方便,医务室里应该有空床,我去那里休息比较好。”
齐斐说完了他刚刚被截断的话,期望虫长官能理解这份性别差异,让他进电梯下楼,然而言再次把自己站成了一根拦路的“虫柱”。
“没有什么不方便。”言缓慢眨了一下眼睛。
不说具体造诣及实际收效如何,起码在知识储备方面,虫长官作为主动追求一方,在“撩”相关领域内的的技巧知识量要比齐老干部高出一个段位等级。
“你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距离你最近的只有我,我们已经一起这样住了十九天,我觉得我们之间相处良好,不存在任何不方便。”言诚恳提醒着齐斐,“我还获得了你不少关怀照顾——譬如那天晚上。”
齐斐:“……”
齐斐面无表情的想:哦对了,他还爬过一位“姑娘”的窗。
不只是在“女性宿舍”里住了十九晚,还曾在某个深夜对旁边“姑娘”的房间发动过夜袭,强行破窗闯入对方宿舍,并且这位“姑娘”还对自己抱有好感,在这番深夜造访前明确表达过对自己的追求之意。
齐斐终于想起了还有这一遭事件,他回忆起自己当晚那番“良家好虫”与“臭流氓”的联想,发觉他其实也没有特别冤枉自己,他可能确实无意间当过流氓。
言“好心”提醒完齐斐后就一直认真端详着齐斐脸上的神情,他试图锻炼自己专读对方内心的读心能力,不过他的天赋技能点似乎天生就没点在“读心”上,他猜测不出齐斐在听了这番话后是会解开顾虑留下来,还是更加执着的坚持要走,因而他思索两秒,搬出了自己的重要助力:“尽管你今天得到的消息已经很多,但你的疑问应该和获取的信息量一样多,如果你现在还不那么疲乏,我很乐意继续为你解答疑问。”
这句话将齐斐的思维拉回了之前的囫囵里,他下意识紧了紧一路拢着的左手,掌心传来金属特有的微凉质感,他左手里握着一枚小小的芯片。
言将今日展现在主会议室中的所有资料都录入了那枚芯片,在那顿迟来的晚饭结束,众虫一起走出餐厅时,他将芯片交到了齐斐手里。假如不是在出电梯后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继续住在左楼不合适的问题,齐斐此刻应当已经回到房间里,正在从头梳理芯片里的文件。
齐斐的确有着许多疑问,它们不仅关于芯片中记录着的那些内容,也关于今晚到场的那几名陌生虫族,并且其中某几个问题今晚若是不能及时得到解答,他很可能会为此辗转反侧一夜,根本无法入睡。
虫长官的“诱虫”政策施展的十分成功,齐斐在他殷切的注视下点了头:“我确实还有疑问。”
言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把一点喜迎胜利的小雀跃藏在眼角眉梢里:“和上次一样去我房间?”
这完全是个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的提议,齐斐迅速否决了它,拒绝再一次擅闯“姑娘”宿舍——尽管这算不上擅闯,是对方亲口发出的主动邀请。
言顿了一顿,从善如流的改口:“那就去你的房间。”
不待齐斐再次拒绝,虫长官牢牢守住身后的电梯大门:“我们只有这么两个房间。”
齐斐:“……”
只有这么两个房间即意味着,摆在齐斐面前的是一道仅有三个选项的单选题,要么去a1211,要么去a1212,再要么就只有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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