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见他终于有了反应,也不理那责骂,继续言道:“你又不考科举,看得那劳什子玩意多累啊!”
千亿气的险些背过气去,他自幼读书,哪忍得听人辱灭儒法学术,反驳道:“你这不学无术之人自然不懂,书中皆为礼法儒学,习得多了,人即修得心性,养出一派君子作风,若......”
“你养什么心性?就算你不是君子,我也不会嫌弃你的。”英姿打断他道。
千亿再次被这无理言论堵得无话可说,也再没了学习的心情,暗自检讨这人这般厚颜赖皮,为何自己小时候没有发觉......
☆、三更偷香
接下来的日子,那人就像膏药般黏在千亿身畔,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就连千亿画画写字,英姿也要在旁指点一二,班门弄斧一番。
千亿是个好脾气,可时间久了,多少也对他生得些厌恶之心,有时英姿做的太过,他便要责斥几句,可那人依旧是厚颜至极,哪里会动摇,得一尺便进一丈。
终有一晚,当英姿以“做工”为名来收拾千亿的书房时,在檀木桌桌堂中摸出了那卷微微发黄的画作。
这是千亿笔下的自己...十分神似,甚至比当年的自己更显英俊,想千亿当时定是在“端砚催墨书相思”。
百感交集......英姿记得上次自己看到这幅画作的时候,正值光线阴暗,而他的眼眶是在发胀的,此刻想到,旧时之感再现......那晚的事情,千亿能忘记吗?还是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他记忆中褪去了颜色呢?
只道是百密一疏,他早识出千亿是长情的人,他也知道,但凡长情,怨念必还留存在他心中。
二更之前,英姿都是睡不着的,奇的是,今夜时过二更,他仍一点困意都没有。
千亿果真如英姿所料般怨他决绝,可在这几天中,那人对自己煞是殷勤,当年的旧伤也渐渐愈合起来,只是,倘若依据旧事看人,千亿是万不敢再次与英姿推心置腹的,一朝被他绝情所伤,十年方愈,那谁又知道,英姿究竟会不会再伤他一次呢?
索性千亿就试图着跟他拉开距离,保持住一种“君子之交”的程度。
可那人怎可罢休,夜半,千亿正躺在温床上睡着,一股凉风便自窗袭了进来,他一下子醒来,却看窗户已经被关上,而只穿着睡袍的英姿坐在了自己床畔。
揉了揉惺忪睡眼,千亿起身半坐,朦胧问道:“你来做什么?”
房间里没有点烛火,只有丝丝月光透过窗子渗入室内,那小人方才睡相英姿看得很清楚,只是被他一问,也不知该如何做答了,只得再怔怔的看着他。
千亿能稍许看清房中事物的时候,立刻给英姿直勾勾盯过来的眼神吓了一跳......如星般的明眸,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潮湿,可那目光...未免凌厉过头,像是要吃人似的。
为了打破尴尬,千亿连忙道:“说过不许再走窗......”
“难不成我下回走门,你就会给我开门么?”英姿反问道。
“......”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英姿开始心神不宁...他一时看入了神儿,就不知lún_lǐ是何物了......身子倾下,渐渐向床上人靠了过来,越近...看得越发清楚,那小人儿透着错愕的眼睛,那声声唤他“英哥哥”的...
“你要...干嘛...”千亿吓得直向后错,同时又去轻推英姿,英姿却毫无退去之意,看着他的眼神,也越发迷惘起来。
“贺英姿,你...”千亿再避不开,就喝了声。
英姿这才被他一语惊醒,回过神儿来,发现千亿放大的脸庞上挂着怒色,连忙向后退了退:“我只是想亲亲你......的脸而已。”
千亿闻言就是一愣,即刻羞愤得满脸通红,只是光线暗,英姿看不出来罢了,否则定要扑上去的...
“你这泼皮,你可还知自己是男儿么?”千亿怒斥道。
“我不知啊,要不,贤弟你亲自来帮我来...看看?!”英姿坏笑着挑逗他道。
“你...”千亿气的险些吐血:“你还知人伦为何物么?你我皆是男儿,你没事亲我作什么?”
千亿说得这事英姿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他乃是一粗鲁人,又向来从事为人所憎的恶事,那区区礼仪人伦,在他脑中只是一闪现,便给扔到了九天之外,再不去想了。
“千亿,你饱读诗书,可知“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的道理么?常言道“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我虽负过你,这些日你也罚够了吧?十年不见,与你相处这几日,我可是一直忍着不与你亲昵......刚才只不过是要亲你一下,并无他念,也从来没有生过那些下流的动手动脚亲亲摸摸搂搂抱抱......”
“够了!”千亿再也听不下去,怒喝道:“贺英姿,我以礼待你,你怎可如此轻薄!”
英姿再不敢再说下去,想着又自觉委屈,念念叨叨的小声抱怨起来:“过去在破庙里还让我抱过一宿,早知你这样抗拒,我当时就多捞些便宜好了......”
千亿心头一紧,又想起那夜庙堂中的事来,原来那天...是一直被这人抱着么?低下头去,他心中有些感激,更多的是种他未曾有过的感觉,好像自己虽对这泼皮的话生厌,却对这人,越发的有些好感......刚才被他靠得那般近,呼吸皆可闻...想着,千亿的脸又热了。
“千亿...”那泼皮发觉了机会,赶紧捉起千亿的手,温柔的开口道:“我就知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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