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这些日子咱们奔波得久了,你一直困在马车里都没有办法舒活经络,你夜夜忍着经脉的痛楚当我不知道么,这好不容易到了客栈,我怎么能再放你这样,你放心,小哥答应了的,大不了咱们多给些钱,你别想那么多了,嗯?!”
“是,公子放心,我马上去给二位准备热水。”奇怪,那热血澎湃个什么劲儿,又不是第一天干跑堂的,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怎得这样平平凡凡的两句话,竟就是叫他心疼又心酸的,莫说是热水,便是仙水他都想为他们讨来。
“真,咳咳,真有劳小哥费心了,咳咳”
“尘,你莫说话了,先歇会儿,小哥,你来,”说着小四还没反应过来,却有一小锭银子到了他手上,“这是谢谢小哥刚才为我们争了间上房,你莫同掌柜的说,那热水,小哥费心了,银子不怕,只希望水够热,成么?”
小四儿不是没接过客人的赏,可哪有这般出手的,更何况他们并不像是豪富的人,出门在外,又是个病身子,怎能拿这样客人的钱,“公子,小四儿是真心喜爱公子的人品样貌,公子却莫要拿银子小看了四儿,热水的事包在小四儿的身上,公子留着些银子吧,实话说了,咱们掌柜的是个出了名的刮皮鬼,公子多留着银子傍身也好,小四儿先去给二位准备热水了。”
说着塞了钱回去,如逃般的下了楼,不是他小四儿多仗义,他也爱钱,可忍不下那个心坑这样俊秀文雅的人物罢了。
唉,真不知为什么,若说他喜欢那青衫公子俊秀的神姿也还罢了,但被他抱在怀中的人却是面也未露的,他竟会为他一句话就折了心神,可也真是邪乎了。
但,怎么能不心疼呢,那样病着的人却居然心心念念想着别为难他呢,因为他想到了这里是荒野,荒野的热水是难求得。
唉!竟是个心思极敏锐又善解人意的病人儿呢!
“小哥儿,小四哥儿。”
正困乏着打盹,却听到东厢房的公子骤然焦急的唤声,他一惊,立刻跑去,却看那客人不知怎的竟急得面色煞白,让他看着也不禁心一惊,才想开口,那公子竟一把拉住他的手塞了件物事,他往手里一看,竟是一大截雪白的人参,天啊,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参,“小哥儿,劳烦你好么,我兄弟的宿疾犯了,劳烦小哥儿帮手替我熬碗参汤成么,”他往里看去,那人儿隐隐有些挣扎,咳得很厉害,他心一疼,立刻点了点头,那公子立刻回过身去抱着床上的人不停抚拍着他的胸口,小四儿当下飞奔了下楼,略一想,悄悄起了炉灶回到自己的小瓦间里,那雪白的参若是被老鬼头撞见还不定起不良的心思?他可得小心。唉!也不知那人儿得了什么病,可真受折腾啊,那公子这般看顾他,想必也辛苦的紧吧!
熬了参汤,他立刻小心翼翼的端了去,轻轻的敲门道:“公子,您要的汤好了。”那人立时来开了门,感激的道,“真劳烦小哥了。”说时,立刻接了汤碗过去,“尘,来,快把汤喝了好么”说着,那公子竟就着碗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对着低头似是口对口的哺喂过去,小四儿不竟看的抽了口气,这,男人给男人这般喂药可是新鲜的事,这看着可真叫人觉得有点…有点…唉!感动。
“尘,你受苦了,你真受苦了,尘。”这声音听着真叫人心酸,他都想哭了。
“悠,咳咳,你,你别担心,咳咳,咳,我没事的,真没事的,咳咳咳。”
“尘,我,我心疼啊,看你遭这些罪,我是真心疼啊。”
“悠,悠,别,别难过,别,咳咳,咳…”
“好了,我不说这些,不说了,你也别说了,嗯,尘,睡会儿吧,你乖乖的睡会儿。”
哎,鼻子更酸了,退出来,悄悄替他们掩了门,到底好奇又从门缝里张望一眼,那公子也躺上床去了,轻轻伸出手把人揽在了怀里,遮住了里面的病人儿,小四儿的脸一红,把门关了个严实,回了自己的瓦房还有些混沌,男人和男人那,这样搂抱着,没见过,真没见过——怎的,还让他觉着挺美的。
“四儿,小四儿,你这个东西给我下来。”唉,大清早的又鬼叫,火起来真他妈想不干了,可世道如今不好,谋份工不容易,唉!早年据说一直是四合天城里那些神仙般的人儿守着这皇朝的,而今听说那传了几代的庄子一年多前居然毁了,那一辈的神仙般的人儿也好似出了事死了,唉!皇朝上的事他是不懂,原从来不过当故事听听,哪知道这一年百姓的日子却好似真的越来越不安稳,听说还有不少人邪乎了心思,都入了个什么魔刹鬼门的地方去,唉,只希望这时局别真乱了才好,什么神仙传闻都是假的,老百姓哪!不过求顿安稳的饭,图个人口的安宁殷实罢了。
“四儿,还不下来,你死小子皮痒了。”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抹了把脸,鬼吼鬼叫也不怕扰了人客,下了楼,却看到老板一脸精明的指着瓦炉,心里一咯噔,坏了,昨晚上忘了把炉灰清了灭迹,这老东西八成要借故扣他的工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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