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芥舟摊开杂志,舒舒服服地往后一仰:「那电影电视都是怎么演的?要知道,艺术来源于生活。万一那孩子不凑巧恰着点来的只听了一半——」
「有了误会就解释,」
说完严庭又看了眼窝在沙发上的芥舟淡淡道:
「你要是总这么一直躺着,我给你搞个球捧着玩吧。」
芥舟抬头准备继续拿杂志打他一次,结果严庭已经往里屋走了。
「唉——这真是有了恋爱忘了师傅啊。」
虽然是这么感慨着,芥舟还是弯起了嘴角,翻起杂志来。
严庭其实也是有点担心黎辉是不是不小心听到了什么。倒不是怕他误会自己,有误会他可以去跟黎辉说清楚,他是不想小家伙听到了什么,心里不舒服。
不舒服?严庭停住脚,又自嘲地笑了笑。
小家伙怎么会不舒服,他现在也许只是把自己当成捡他回来的恩人吧。
「连朋友都还不是啊。」
叹了口气,严庭决定先不想这些。走到卫生间门口,黎辉并不在哪儿。严庭又到他俩睡觉的屋里一看,原来黎辉正蹲在小皮箱前。
「在找什么?」
「公、公子!」
突然听到严庭的声音,黎辉连忙回头。
「我在拿手帕。」
「哦,」严庭点点头,「肚子饿了吧,走,先吃点东西,吃完咱们就去江陵城里面逛逛。」
见严庭这么说,黎辉把白帕子揣进怀里,那里头有个他今天穿衣服才发现的口袋,不用说一定是叶旗给他缝上去的。严庭瞧着黎辉没什么异样,心想哪里就有芥舟说的那么巧?于是拍了拍他的脑袋,先出去给他热饭了。
黎辉蹲在地上把箱子的扣给扣好,盯着有些划痕的箱面,想着刚才听到的对话,努力地想搞清楚意思。
——你啊,这种时候话就特别多,还喜欢慢慢讲。
——真是了解我啊,你说我们以前在一起也没多久,怎么你就这么懂我呢?
本来忍不住还想听下去,不过那边「啪!」的一声,自己连忙退了回去,回到昨天和公子过夜的房间,开始看着地板发呆。
以前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想用手机查一查,不过自己还不晓得方法。想找叶旗问问,可又不想他问自己是从哪听来的。
其实自己也不是个傻子,芥舟刚才的语气有些亲昵,也就多少猜到了一点。现在只是想晓得更清楚些,还... ...还有之前公子第一天抱着自己睡时说的「真的很像」,到底是在说谁呢?
觉得心里无比郁闷,又闹不清为什么,黎辉吸了吸鼻子,闻到外面飘来的香味肚子又叽里咕噜起来,于是干脆先不想了,把皮箱放到墙角严庭的旅行包旁,打算先出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下午知道芥舟不准备一起去,黎辉松了口气。那个人看着自己一笑,好像连本人不明白的事都能看清楚了,叫黎辉本能地想避开。
「黎辉,等下我们先顺着护城河那边走走怎么样?」
「好。」
「城里面有很多地方,都不太一样了,毕竟那么久了。」
严庭见他攥着袖子,便一面打着方向盘,一面瞟着后视镜说。黎辉明白严庭在宽慰自己,可说「谢谢」又越发不好意思,就只轻轻点了点头。那里已经变了的这件事自己其实很清楚,只是现在真的越来越近,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两人下了车,从停车场出来就能看到不远处有座小桥连接着对面的街,说是街,但更像是个乱糟糟的小码头,地上摊着好些盖了粗帆布的小堆,一顺下来好几家洗车修车的小店,门口全积着水,有过路的人不小心踩到松了的砖块,被溅起的污水脏了裤脚,正不耐烦地骂骂咧咧。严庭见黎辉跟在身后要跨过去,一把把他夹了起来。黎辉觉得自己能走,便挣了几下,不过严庭却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迈开长腿过了那一段之后才松了手。
「公、公子,谢谢你,可、可是我能自己走。」
顺了顺黎辉的衣服上的褶,严庭回他:
「我知道。」
顺完衣褶一抬头,见黎辉也望着自己,严庭笑笑,没想到小家伙马上移开了视线。严庭当他是可能真的不想在外面被自己这么抱着,于是在心里做了个检讨,又把刚才从车里拿的牛皮纸袋的封口拆开,从里头掏出条浅灰色的毛围巾。
「晚上会冷,」严庭顺手把纸袋折了折塞进裤子口袋,边给黎辉围上边说:「这边的风比我们那边要大。」
见脖子被柔软的毛线裹住,黎辉心头一热,又觉得这围巾和颜色眼熟。
「公子,这,这不是你中午总在编的东西吗?」
「是啊,给你做的。」
笑着刮了下黎辉的鼻子,严庭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下子牵住了黎辉的手:
「握紧了啊,不然走不见了我就不管你了。」
黎辉当然是不信的,但现在满心都是对围巾的喜欢和对严庭的感谢,不自觉地捏紧了严庭的手指。严庭这才发现黎辉的手很软,便也用力包住了那一团温热,正要往护城河边的林荫道走去,结果黎辉和自己的手机就不停地响了起来——原来是叶旗等得不耐烦,催他们拍照片呢。黎辉连忙也把自己的微信点开,认真地照着叶旗教自己的,把之前拍的照片一批批发了过去。
「我去,这怎么都是拍的老大啊?」
收到了十几张照片,叶旗一看,不是严庭在开车的样子,就是严庭在开车的样子,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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