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空落落的抽屉,安德烈扶着脑袋跌坐在椅子里。蒂凡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两手轻轻按住安德烈的脸,然后把自己的额头慢慢压了上去。安德烈怔了怔,失魂落魄地拍拍凑过来的小脑袋,浅浅叹道:
quot;这次他是真的走了。quot;
蒂凡紧紧抿着嘴,突然一把拽住安德烈的衣角。安德烈毫不费力地甩开他,起身拿着电话匆匆拨了个号码。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吼了一通,安德烈的神色从平静到激动到愤怒,最终又化为冰冷的绝望。蒂凡战战兢兢地看着安德烈脸色的变化,听他一遍遍喃喃quot;也不在那里quot;,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自知理亏,也就失了勇气。
打完最后一个电话,安德烈握着电话倚墙坐倒在地上,满脸的落寞。
quot;安德烈......?quot;
蒂凡小声地唤着,却没有得到回应。许久,把头埋进自己臂弯里的安德烈像是突然醒来一般,疲惫地抬手冲蒂凡挥了挥。
--出去
满腹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蒂凡狠狠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死命擦去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奔也似的一个人冲到楼下。
亚兹走了,安德烈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为什么......安德烈他,自始至终没看过我一眼?
quot;叮--quot;
蒂凡蓦然抬头,泪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走了一半。
quot;叮--叮--叮--叮--quot;
意识到是门铃的声音,蒂凡的心疯狂地急跳起来。
是亚兹吗?那个亚兹回来了?!
quot;......开门!浑蛋!......安德烈!!quot;
有人在说话,但不是亚兹的声音。那个人一直都是那么面无表情地说一些讨厌的话,从来不会像这样大吼大叫。
蒂凡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跌地来到门口打开大门。门对面站的是凯,风尘仆仆的样子。耳环漏了几个没戴上,头发也没像过去那样竖得那么直那么高,相反乱得像一团枯黄的杂草。凯一跨进屋,似乎就立刻察觉到空气中气氛微妙的变化,立刻关上门,一把拉过蒂凡问:quot;发生什么事了?安德烈呢?quot;
quot;你们不是吵架了吗?quot;
虽然眼睛还红肿得像只寒风中的小兔,但蒂凡似乎将刚才的悲愤全化为了对凯的排斥和不快,非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面不改色地反问凯,言下之意就是这里不欢迎你。
凯暗骂了一声,抛开蒂凡自己上了楼。骂人不是凯的风格,那个家伙总是笑嘻嘻的,就算发怒也是半真半假,从来不会真正动气。所以蒂凡并不怕他,甚至不把凯当成和安德烈一样的贵族。贵族就该有安德烈那样的气势和气度,而凯,显然与安德烈不同。
可今天,蒂凡似乎能从那双爬着血丝的眼里看到一些和安德烈相似的东西。
凯匆匆上了楼,很快就在书房里找到了萎靡不振的安德烈。听到有动静,安德烈连头也没抬一下,只是挥挥手示意来人出去。看到好友颓丧的样子,凯一下子急了,猛地冲上去拉起安德烈的衣领,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往他脸上重重送了一拳。
quot;这种时候,你坐在这里发什么呆!quot;
安德烈扶着脸倒在地上,慢慢伸手擦去嘴角渗出的血丝。黑色的眼茫然地左右晃了一阵,总算将视线集中到凯的身上。
quot;......凯?quot;
quot;安德烈!quot;跟在后面上来的蒂凡看到安德烈嘴角的血,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怒不可遏地冲凯吼起来,quot;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打安德烈?可恶!出去!不准你留在这里!quot;
quot;我打他,是要帮助他清醒。quot;凯两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睨视蹲在安德烈身边的蒂凡,quot;要是一拳还不够,我可以免费再给他几拳直到他脑子醒过来为止!quot;
quot;你这个人渣!quot;
quot;真是,真搞不懂那头奴隶有什么好,值得你付出这么多!......要不是,quot;凯突然顿下来,之前像是在咆哮的声音陡然降了好几度,quot;......说好一起下地狱的,既然你选择了那种家伙,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quot;
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裤脚,凯慌忙振作起精神。安德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凯脚边的地板上,一手撑着微肿的脸,两眼瞟着凯不无惊愕的表情坏坏地笑:
quot;要是一拳不解气,让你再多打几下也没关系。quot;
quot;安德烈!quot;蒂凡比凯先一步作出反应,急急忙忙地扑进他的怀里。安德烈摸摸他的脑袋,从地上站起来,视线一直都没有从凯身上移开。
被安德烈的视线盯得不太舒服,凯撇过脸,含糊不清地道:quot;打一下也该够了,打太多我的手也会痛。下次再也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像个傻瓜一样。quot;
无视凯的敷衍,安德烈把头枕在凯肩上,轻轻地叹:
quot;我还以为,全世界都抛弃我了。quot;
quot;说起来,除了我,这世上还有个人对你念念不忘。quot;凯点上一支烟塞进安德烈嘴里,自己也含上一支,凑到安德烈嘴里的烟头前点燃,quot;今天早上,军部的人打电话来拉拢我。quot;
quot;嗯,早晚的事。quot;安德烈吐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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