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最棒了!”他勾住高个少年脖子,小旗子举得高高的,“我哥哥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哥哥!”
夕阳下,高个少年得意地笑了。
“哼,欺负我弟弟,打得他妈都不认识!”高个少年嘴上撂狠话,抱起他的动作却轻柔,“呼,呼……不痛了,飞走了!”一下下往他伤口上吹气。
他看过其他小朋友的妈妈这么做。他没有妈妈,但他有全世界最厉害的哥哥!他把脸埋进高个少年怀里,嗅着哥哥的味道,入睡。
鬼使白醒来,发现自己半个人都窝在鬼使黑怀里。瞌睡虫全吓没了,更可怕的是自己两只手还死抱着人家大腿,鬼使白顿时就尴尬得不行。鬼使黑哼笑:“口水都流我身上了。”
鬼使白一惊,慌忙擦了擦脸——什么也没有。他一头黑线地看向满嘴跑火车的人,可鬼使黑已经离开了。他不假思索地追过去。
现在两人是并肩而行了。
“干嘛?”
“xx路上在搞花车□□,去不去?”
“你想参加?”
“嗯。”
鬼使黑没回答,鬼使白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前面的黑色身影顿住,扭过头:“愣着做什么,不是去看花车□□吗?”
落在后面的那个人,破颜一笑。
山上空气清冷,风打在身上,阴阴的凉。至中午出了太阳,日光一照,人终于暖和起来。古笼火忙忙碌碌,为一波又一波的游客做向导。因山下正举办花车□□,今天参观神社的人便格外多。等他得空闲下来,饭点早过了。
“给,帮你拿了一份。”青行灯将便当递给古笼火。
“谢了。”矮个少年接过,脑袋上的叶子飘起来打个旋儿又落回发心,“唉,你这样的游客也是绝无仅有,还帮工作人员领盒饭。”
青行灯莞尔。
古笼火吞了个饭团,口齿不清地问:“年年都来,你不腻?”
“人是相同的人,花是不同的花,常看常新。”
古笼火翻个白眼:“扯一堆有的没的,不就是为了他吗。”小胖手一指神社入口“一目连”三个字,“死了那么多年还念念不忘,死人遇上死心眼,天生一对啊。”
青行灯敲他脑袋:“小鬼头懂什么,别开口闭口死死死。”
古笼火当即炸毛:“我才不是小鬼!”他哼哼唧唧半天,才语带怜悯地说,“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故事王’青行灯……她的第一个故事,叫《一目连》。”
青行灯怔愣片刻。
很久没有人当她面提起这个名字,她亦许久不曾回顾那些故事。以致于想到一目连的瞬间,她甚至记不清自己写了些什么。
古笼火看她这样有点内疚,又拉不下脸说好话。别别扭扭用自己的宫灯蹭蹭青行灯的琉璃灯,就“嗖”的一下窜回去继续下午的工作。
青行灯望着眼前簇新的神社,心中浮现的却是它千年前的模样。神社外的山道也是新修的,铺着石板,平整又光滑。
太阳隐入层云,风又变凉。这个时节的天气最是多变,就像人的心。青行灯拢了拢披肩。她其实并不会冷,只是仍旧保留着人类时的习惯——她喜欢被回忆填满,那令她觉得自己不像无根的浮萍。
她收起琉璃灯,步行下山。
青行灯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想起她的第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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