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件事的引子,不是苏白漪自己告诉他的么。
可是苏白漪仍想从他口里打听些什么。
苏白漪仍然是那副端着的模样,轻描淡写地问:“那么王上说了什么未?”
黄载予平平道:“没有。”即便有什么只言片语,他也不记得了。
“哦,”苏白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带着兴味看向他。“黄大人,那么你也不想问我一句,为何要做此种欺君瞒上的事。”
黄载予垂目,心想惯会做人的苏白漪怎也会有如此招人厌的时候。
苏白漪眼睫微动,叹了一口气,心有灵犀地道:“我好像是讨人嫌了。”
回头看向捧毒酒的宫人。伸手,揭了绒布。“没什么别的了。去吧。”
黄载予捧起酒,看向深黑不见底的碗底。
本想过这种时刻,应当是一饮而尽。若有一点的犹豫和踌躇,都会显得怕死似得。
辣苦刺痛的酒液流过舌根,却将辛酸滋味留在五脏六腑。
他尝不出这酒中毒药是何滋味。可是王上能够。
他这生也不会有未成胎的幼子被人暗算,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部下倒戈。
更不会被自己这样的人一骗再骗。
饮尽酒,痛苦从脏腑传到四肢。他松了手,任酒碗滚落地上。
呼吸也似乎渐渐难了,他勉强向苏白漪笑道:“苏大人,洒落了少许,可妨碍你交差。”
苏白漪似摇头道:“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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