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刻意经营下,太子对贾似道这位相国大人的信任依赖,比之老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相对比之下,一旦老皇帝驾崩,新皇继位,可想而知到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局面,而贾似道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晏修白这个和他作对多年的眼中钉肉中刺。
经过这些年的培植经营,在朝堂上,晏修白已经能和贾似道一系分庭抗礼了,至少没有吃过太大的亏,可现在,似乎因为老皇帝的这一病,原本隐隐对峙的局势渐渐的有了些倾斜。
晏修白尚且还能稳得住,可他身边的那些人就有些心焦了,朝堂上硝烟弥漫。
而蒙古集结二十万军队南下犯境的消息就是这个时候传来的。
晏修白是连夜被叫进宫的,天上星子闪烁,皇宫就像是只巨兽一般匍匐在夜色之中。
整个偏殿灯火通明,晏修白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在了,老皇帝还没好利索,病病歪歪的坐在龙椅中,脸色不是很好。
太子还很年轻,不到二十岁,但身体发虚,以晏修白医者的目光轻轻一瞟,就知道这是沉溺酒色的结果,此刻对方就像是最好的孝子一般,在老皇帝身边端茶递水,不时的关怀几句。
除了他们之外,剩下的都是朝廷重臣,晏修白行礼之后便退后站定,已经有几个人在和他暗暗使眼色了。
老皇帝喘了几声,道:“贾相国呢?咳咳,还没来吗?”
不等下面的人回话,太子便急忙说道:“已经让人去请了,相国大人年纪大了,总归有些不便。”
老皇帝闻言,叹息一声,有些感同身受的说道:“都老了,相国为国金尽忠了一辈子,你以后得敬重着些知道么?”
太子赶紧应是。
这边两人刚说完,贾似道便来了,老皇帝颤着手,让人将新到的战报给递了下去,大臣们一一翻看,都是惊惧不已。
晏修白冷眼旁观,将众人的表情全都看在眼中,他恐怕是这个殿中最镇定的一个人了,这个消息虽然来的突然,却也不是很意外,从燕长生那边陆陆续续传递过来的消息中,他或多或少的早就有了这个准备了。
他能够保持镇静,其他人却是不能的,老皇帝更是哆哆嗦嗦的问道:“爱卿们觉得,这件事是真是假,蒙古人真的打过来了?”
气氛凝滞。
贾似道上前一步,安抚道:“官家莫急,派人去查探一番便知真假。”
“查探?这一来一去要浪费多少时间?!我们等得,蒙古贼子给时间让我们等吗?”辅国大将军是个急性子,闻言忍不住站出来说道:“官家,军报做不得假,必定是确认无误的消息才敢传来,否则一个欺君的罪名谁也担待不起!”
这种情况老皇帝又怎会不清楚,只是到底还是抱着侥幸之心的,病重之后他越发的胆怯了,他怕死,怕蒙古人,怕战争,他都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就只想安安静静的过个晚年,怎么就这么难了。
浑浊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太子,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想抛开这一切,将皇位传给太子,自己做个舒舒服服的太上皇,反正又不是没有过先例,他只不过是效仿老祖宗们的行事而已。
“官家!”骤然响起的声音让他醒过神来,那道转瞬而过的想法被他狠狠的压在心底,始终不曾消散。
“如今最紧要的便是调动军队,整顿布防,阻挡外敌入侵。”
老皇帝又是一哆嗦。
“刘大人说的倒是轻松。”贾似道冷哼一声,“一场战争要花费多少钱财你算过吗?调动军队,军从哪里来?军饷粮草又要去哪里弄?国库的情况大人知道的应该不比我少才是!”
这一点讲到了老皇帝的心坎里,国库是真的没钱,都说南宋富庶,可每年都要送出去一大批,剩下的不是这里闹灾就是那里闹荒,宫中所需尚且不够,更何况是支持一场大战。
除去钱财之外,南宋无兵也是真的,官场腐朽,积弱多年,想要找出一支像样的军队来,实在是不太容易。
“那该如何是好?!”说话的是太子,老皇帝病重后,他就领了监国之职,往常不过是浑浑噩噩,得过且过而已,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是想着要在老皇帝面前表现一番,他早就吓得回去抱美人了。
太子畏畏缩缩的扫视一圈,最后将希望的目光放在贾似道身上,急切道:“相国大人,你不是与蒙古交好吗,可否前去游说一番,大宋与蒙古乃是友国,一起灭金的情分还在,何必兵戎相见,受苦的是黎民百姓。”
哐当一下被砸了个正着的贾似道实在是太高兴了,太子这个人蠢是蠢了点,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处的 ,和谈这件事情说难确实很难,要说简单也很简单,只要喂饱了对方就行,而这,可以更好地提升一下他在朝中的地位。
只是有人却是不能忍了,尤其是主战派的那几个,“蒙古人狼子野心,早就想要侵吞我大宋了,哪里还有什么情分,要战便战,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确实是害怕的,一边是步步紧逼的豺狼,一边是软弱可欺的绵羊,绵羊怎么可能不害怕对着自己虎视眈眈的狼。
主战的和主和的彻底吵了起来,老皇帝本来就身体不好,被这么一闹更加不舒服了,咳得撕心裂肺的,殿中一片混乱。
老皇帝其实是倾向于和谈的,虽然他还没有表态,但侍候了这位皇帝这么多年,贾似道又怎么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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