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晏修白又开始头疼了。
两个人的晚饭吃的颇为安静,燕长生习惯了一个人吃饭,现在多了一个人陪着,感觉还不错。
他放下筷子,下人适时的递上了一碗甜汤,大概谁也想不到,看上去凶神恶煞,不好亲近的燕长生却是个喜欢甜食的。
吹了吹过热的温度,燕长生刚要喝,调羹递到嘴边还没张口,却被一只忽然伸过来的手给挡住了。
“不能喝!”拦住他的人如此说道。
与此同时,一股杀气从后袭来,燕长生头也没回,手中的碗已经往后砸了过去,也不管砸没砸中,他身子灵敏的跳了起来,长腿横扫,那人已经被他踢飞了出去,整个人撞在墙上,连哼都没哼就彻底昏死过去。
这只是个开始。
燕府的下人本来就很少了,总共加起来绝不超过十个,现在却有六个向着两人发起了攻击,四个围着燕长生,两个对上了晏修白。
这六个人的武功绝对不弱,而且与一般武人不同,出手狠辣,不给别人余地也全然不顾自己生死的打法,显然是杀手死士之流。
晏修白的琴没有带在身边——谁在家里吃饭都不会背着个琴的——他的手里只有一双筷子,而就是这么一双普普通通的筷子,现在却成了天底下最厉害的剑!
剑气纵横,漫天剑影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巨网,向着两人当头笼罩。
对面两人应付的有些手忙脚乱,眼中闪过诧异,显然是低估了晏修白的实力,或者说完全没想到一个文弱书生打扮的的人也是会武功的,相处几天,他们竟然完全没有看出来!
晏修白并没有留情,但想着要留个活口,终究还是给两人留了口气,等他解决完往燕长生那边看去,对方已经在甩刀上的血迹了。
围攻燕长生的四人都缺胳膊少腿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总之,比他残暴多了。
晏修白皱着眉,刚要开口,忽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顾这满室的狼藉,身形一闪,一同跳上屋顶。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远处却是灯火通明,一个个的火把将夜色照的亮如白昼。
晏修白二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火把将整个燕府都围起来了,大批人马破门而入。
“怎么回事?”晏修白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是东厂的人。”燕长生神情镇定。
“看这阵势,怕是来者不善。”晏修白问道:“怎么办?”
“跑吧。”燕长生想了想,这样说道。
两人还真就这么跑了,以他们的武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当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只是又得重新找落脚的地方了。
不过这难不倒燕长生,他似乎早有准备,带着晏修白穿过几条街,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院中停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发生的太快,先是燕府里的下人集体叛变,然后连东厂都出动了,对方好歹也是朝廷大臣,难道是皇帝看他不顺眼,准备灭了他?!
“很显然,有人抢先动手了。”燕长生摸着下巴这般说道。
他的神情中没有太大的意外,显然是早有预料的,“先前住的那个宅子是万家给的,所有下人也都是万家安排过来的。”
所以,要杀他的是万家。
晏修白无语,“你早就知道?”知道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别人安排的细作?
“我又不是瞎子。”燕长生挑眉,这么多年的时间还摸不透几个人的底细就是傻子了。
“那你还把人就这么放在家里?!还一放就是这么多年”晏修白无法理解,“至少也得采取点措施吧!”
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着,想想就无法忍受。
“不过是个住处而已,处理掉他们,还会有另外的人来监视,一来一去麻烦,我不喜欢麻烦。”
晏修白沉默下来,他并不相信对方的这句话,燕长生或许怕麻烦,但以他的性子来看,更加忍受不了自己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中,可他偏偏就忍受下来了,还一忍就是这么多年,他想做什么?!
当天晚上,燕长生把晏修白送到小院后就离开了,一整夜没有回来。
次日清晨,晏修白起床梳洗,还没吃早饭,就见黑发黑衣,背着刀盾的人踏着朝阳推开院门。
他的鬓发间还带着露珠,一身血腥杀戮几乎要凝为实质,连金灿灿的阳光都驱散不了丝毫。
晏修白看着他走近,然后伸手,将一个用帕子包裹着的东西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晏修白不解。
“礼物。”燕长生似乎笑了笑,这样说道。
竟然给他带礼物?晏修白起了些好奇心,然后打开帕子,一根鲜红的,被齐根斩断的舌头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晏修白的笑凝固在唇边,双手微微颤动了一下,“谁的?”他佩服自己的镇定。
“万贵妃的。”燕长生如此说道:“喜欢吗?”
“............”
喜欢,很喜欢,他喜欢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20章 驾崩
夜深人静。
纪樘忽然睁开了眼睛,一丝朦朦胧胧的光线映入眼帘,隔着床幔,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小声的叫着他。
他起身,应了一声。
床幔被人掀开,怀恩公公那张熟悉的满是褶子的脸出现在他眼中。
“父皇那边出事了?”他这样问道,眉头渐渐的拧了起来。
怀恩蹲下身子,亲自给他套上鞋袜,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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