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名人,你就穿着一只袜子跟旧内衣在我眼前乱晃。”伊万提醒。他拣起我的护照然后放进他夹克的口袋里。他看起来有点恼怒,但是我不在乎。他似乎很喜欢看我生气的样子。
“嗯,是的”我慢慢地说,因为伊万正在装傻“可你是你,不是裘德·洛。”
“现在我不介意你打击我的自尊心,我们出去,等到圣诞节的时候你会成为该死‘名人’,然后你就知道你现在有多蠢了。如果现在你揉掉那满眼的崇拜,还有一脸的敬畏,你看起来会更好,每次你一想到他就这样,别这么喋喋不休的。”伊万说,他从我身上拿过背包,阻止我再继续扯背带,然后往门口走去。
“伊万,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出去。”我对他说,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或者我根本就不应该来。我没时间准备好跟他一起回伦敦。去见裘德·洛是一见大事,但这不是唯一令我烦恼的事情。我告诉过伊万我会去适应,这样使我承受很大的压力。自动门滑开,而我则被冷风吹得发抖,伊万转过来,但是没走向我。自动门正要开始闭合的时候,他的重量触发到传感器,所以门又打开了。
“还因为裘德?”
“我还小的时候跟他参加过同一部电影的演出,但是我不敢跟他说话,伊万,这就是,你知道,这是件重要的事情,对我来说很困难。想象一下,我出去后不敢和他说话的情景?我的意思是,我会打招呼,但是如果我没办法跟他交谈,那又会怎样呢?”我说,我完全知道这听起来有多可笑,但是伊万告诉过我让我相信他,这件事情上我信赖他。
“在拍摄的时候,他对你说过什么吗?或者是做过什么?他惹到你了吗?还是今天早上的电话?他早上跟你说什么了?”伊万问,他走过来站到我身边。我摇摇头。
“电话里他非常友善,但是,伊万,他是裘德·洛。”
“你怎么老是这么说?还是说你认识十几个叫裘德的人,所以你得叫他们的全名来区分?”伊万讽刺地问,轻抚着我的胳膊,他能在公共场合这样做真的是很不错。“你去新西兰的时候也是这样?”
“更糟。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就适应了,但是刚开始的时候我害怕每个人。”我说。很多人走过我们身边,都在看着伊万。甚至不少人还故意假装意外地撞到他,他一定很讨厌机场吧。
“听着,我们现在就出去,然后上裘德的车。你可以坐在后座上,不需要非得跟裘德说话。等我们回家以后,你可以换上我的衣服,然后我们出去喝一杯,酒精会让你变得爱说话的,就这样行不行?”伊万说。他还在抚摩着我的胳膊,我觉得安心了很多。事情从伊万嘴里说出来总上会看起来简单的多。
“好的。”我说,他推着我走向大门。
“噢,奥利,还有。”他轻声说“你的衣服很不错了,那些长裤很适合你。”
要找到裘德·洛并不难,他不只是停到了双黄线上,还压到了人行道上。他正跟一个在他车前穿制服的人争论着什么,那人正冲着他的车子愤怒地打手势。伊万走向车,把包跟行李放进后备箱。伊万钻进副驾驶座,裘德为我把后车门打开。
“看,我们马上就走。我不会再阻碍到交通了。”裘德对那个穿制服的女人说。他对我笑了下,然后抓住我的袖子把我推向汽车。“你好 奥兰多,创可贴很可爱。”
我进了车,可是没办法坐下,
因为后座上堆满了甜食的包装,空的膨化食品袋子,马克笔和塑料玩具。我想要把东西都推到旁边的座位上去,但是最后还是只能站上一个“巴司光年”*上。
“把那些东西都推到地上就行了。”裘德对我说,在后视镜里对我微微一笑。他倒车的时候还挡住了一长列出租车的道。我们开走的时候伊万点了支香烟。裘德把车窗摇下来。“为什么他们把停车处建的离出口那么远?然后还因为人们得停到人行道上去接人而大惊小怪的。你们怎么花了那么长时间才到停车场?”
“都是奥兰多在磨蹭。”伊万说,这是我最不想让裘德听到的。我已经觉得有点不太高兴了。
“恩,让我帮你提提神。既然伊万那么没礼貌连烟都没给你。奥兰多,想来支烟吗?”裘德问。我注意到伊万对此并不介意,平时他都是不用特意问,就会另点一支给我。我没带烟,把他们忘在旅馆里了。
“谢谢。”我回答,很高兴自己能在裘德在场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话来。裘德递给我一盒烟跟打火机。打火机是透明的,带着萤火虫的图案。我点了烟,研究着打火机。
“是塞迪*的妹妹的。跟你的创可贴倒很配。”裘德说。我抬头看向他,他正从后视镜看着我。
“塞迪怎么样了?”伊万问。然后,他们开始谈论他们共同分享的生活的点点滴滴来。他们的婚姻,剧本,两人共同的朋友,他们的制片公司。我试着倾听,去记住所有的细节,了解所有的趣闻逸事。这是伊万的生活;这就是我必须努力适应的生活。我把后座上所有的垃圾都收拾起来装进一个购物袋里,仅仅为了找点事情干。它可以让我不那么焦躁,伊万依旧
说个不停。当汽车停下来时,我抬起头来。
“我要去拿送去干洗的衣服,”伊万对我说。
“我去好了,你们继续聊吧,”我回答说,因为我不想妨碍他们交谈。伊万递给我那张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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