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又跑厨房来了,不是要你在前头招呼客人端茶倒水的么,听听你大哥他们说话也能长些见识不是。”
小湖窝在灶台旁边戳铁锅沿儿上的黑灰,嘟着嘴巴不说话。
“你是害怕还是怎的?”
小孩儿继续闹别扭。
明珠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随后下手掐王小湖脸上的嫩肉。
“到底怎了,每回大堂哥来家里头你都闹别扭,说与我听听,若是有理我就准许你避开。”
小孩儿转过身子来揪着明珠的围裙蹭手上的黑灰,这大半年来他也长了一岁,个头儿蹿了不少身上的肉也多了起来,圆嘟嘟的瞧得甚是喜庆,要明珠瞅着便手痒。
“大堂哥总对你没好脸色,我不喜欢他。”
这个回答却是要明珠听得一愣,几个小孩儿里头他打得最多罚得最多的是王小湖,可到头来最维护他的竟然也是王小湖。
“你大堂哥脾气虽说犟了些可人不坏,不过是嘴巴毒,我不也一样总骂你么,这是一个道理。”
明珠揉了揉王小湖的头,要他端着菜盘子同自己一道将东西拿出去。王清泉常来宅子里头同王名川谈论学问,两人说着说着便会忘了时间,是以每次总要招待一两顿饭才能将人送走。 “今儿中午熬了鸡汤,这大冬天的正好多喝几碗暖暖身子,锅里头还有许多呢,喝完尽管盛就是。”
明珠给一人盛了一碗后便落座吃饭,王小潭端着碗夹了几块儿鸡骨头就要去外头喂狗,搁以前王清泉早就甩脸子教训人了,到现在却是对此习以为常——好吧他仍旧觉得吃饭时这般做极不规矩,可到底没跟以前一样直接下嘴教训,想来这一月多的相处对于治疗王清泉的臭脾气还是有些效用的。
“江先生那边过年前你也得弄些东西去瞧瞧,不拘多少到底是个心意。”
王清泉同动筷之前突然想起这茬随口同王名川提了提,明珠却是接过话道:
“只不知江先生平日里偏好些什么,要能投其所好最合适不过了。”
“先生爱茶你弄一斤好茶叶让名川带上罢,记着再弄几样陪衬。师生一场总要人家知晓你心里有这份敬重在,否则倒是显得太无情了。”
江源其实并未教导王名川多少东西,可却是给这些年轻人提供了一个极好的交流平台:单单是冲着江源的名声每日去江府拜访的人便从未断过,且不是学问做得好的还没脸来,这来得多了彼此之间自然会慢慢熟悉,虽说如今只不过是一同吃喝游玩谈诗论词,但等到来年入朝为官之后这便是现成的人脉网络,如此愿意去江先生门上走动的学子便越发多了起来。
“不知大哥何时会去?我与你凑成一道罢,也省得再麻烦。”
王名川还记着当初王清泉塞给他的那二两银子呢,虽说当初他并不缺钱,可这在王清泉而言却是极难得的,他也知晓这位族兄的手头并不宽裕,是以如今王家日子好过了他也想着多帮衬王清泉。
“我这几日不去先生府上了,虽说背后论人是非有失读书人体面,可为着不要先生难做我还是不去府上讨嫌了。”
“这是怎了?”
王清泉脸色黑了一圈儿,难得看到这番场景的明珠心底大呼稀奇,就连王名川脸上都有些好奇的神色。
“快到年关那江承回来的次数也多了,我若去得勤难免会碰上。”
明珠用眼神询问王名川江承是谁,后者却是没立即回复,转而岔开话题要一桌子人将注意力集中在饭菜上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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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搬入城中也有些时候了,穿山凼里头的小作坊仍旧照常运作着,银钱也是按照极可观的速度在增长,明珠攒够了一多半儿的数之后便跑去同朱掌柜那边借银子周转要买荒坡。那片宝地他一日不收入囊中便一日不得安生,朱掌柜于银钱一事上倒是爽快,毕竟明珠借的数目并不太多,只他更好奇的是有什么能让赚钱这般迅速的王家人还要借钱凑银子买的。
“我也不瞒您,早些日子送您这儿来卖的吃食多是用那天生天养的食材做出来的,越到后头会做的人越多,想必您这儿应当也不能再维持初时价格不变了,我便寻思着弄几样只有自家产原料的吃食,虽说起初花的钱极多,却不失为一个劳永逸的法子。”
朱掌柜听后两眼放光,大半年的时间相处下来他也知晓明珠不是个随便说话的人,既然都到了借钱下手实干的地步想必是十拿九稳了,当下也不犹豫直接递了一张数额极可观的银票给明珠。
“我也不要你还,就当是我出一部分成本钱定下你的东西,明珠兄弟啊,我可是信得过你的本事,往后那东西做出来了只管拿到我这处来卖,反响如果好临近的县城甚至更远的地方,只要有糖品斋的招牌都可以送过去,只一点你需得答应,否则这钱我也不借了。”
“朱掌柜这是逼得我不得不答应呢,我听着,您尽管说就是。”
“也不是多大个事儿——那东西若做出来,只能在糖品斋和云来坊寄卖。”
迄今为止明珠送来的东西都极为行销,单是糖品斋同云来坊抽取的利润已经要他们挣了不少银子,还别说因此而带动起来的客流量增加所带来的收益。旁边几品斋攀比的老字号也想着要明珠过去寄卖,可一来这几家都比不过糖品斋的招牌硬二来明珠不想得罪了朱掌柜,是以一直以来都未答应过送到别家去,如今朱掌柜直接将事情摆在明面儿上说了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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