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睡着了的君儿,放到被褥里,自己一个人走到院子里,一会去弄弄葡萄架子,一会又去打水洗石板。
做完这些事,他就开始坐在走廊边上休息喘息。
他习惯性地摸一下被头发遮住的耳垂,那上面还戴着一个耳环。
“睿渊,晚安。”他喃喃自语地说,“这是一千年以后的人睡觉之前会说的话,你肯定不知道吧,不过,记得我们最后一次拥抱,就是因为提到兰蔺越的时候才分开的,所以,如果你真在我面前,我又没办法说了。”他忽而又说,“不过呀,人要心胸宽广一点,以前每次提到兰蔺越,你都像吃了……用一千年以后的人的话说,吃了炸药一样。你现在听到我的事,应该不会有那种激愤的动作了吧,因为你已经……”在无人的夜里,他终于又可以尽情的哭泣,“因为你已经,不爱我了。”
他抱着头坐了一会,肚子忽然揪起一阵疼痛,疼痛超过了他的忍耐度,他扶着勉励站起,却最终倒在地上。
他爬起身,攀着青石板往外爬。
早知道,他就不赶蔺越那小子走了,可惜这世界没有早知道。
“睿渊,这就是想你的报应吗?如今你我身份,不应该再想你。”
没有人给他回答!
身子划过石板上粗糙的缝隙,细微的疼痛却无法掩盖肚子上传来的痛感。他极力忍耐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吵醒睡梦中的君儿。
如果就这样死去,他会不甘心,所以,他即使爬也要爬出门。
睿渊站在熙君宅邸的门口,投去一抹视线。
他只是忽然心血来潮想要过来看看而已,看看熙君的生活,不过这样的心血来潮没几天就来一次,因此,在没人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一个大男人站在榕树下,痴痴地盯着一扇紧闭的门看。
他站在梧桐树底下,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想象着有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模样。
他说过,给他一年时间,但是,当他在遇到困境的时候,当他在遭受苦难的时候,他几乎都要忘记这个承诺。
而且,他回来后,去西苑看过,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一直都以为他会自动找上门来,结果,每一次都让自己失望。
他在里面做什么,他有没有睡好,记得他以前醒来,总爱说自己喜欢把脚放在他肚子上,害他做一晚上的噩梦。
想这些或许没什么用,但想想也好,可以减轻他对过去时光的怀念。
门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下意识地走到榕树后面,等了半晌,感觉有人应该出来了,才又转了出来。
门开着,但没有人。
难道知道他来了。
视线往下移,才看见了脸色苍白的人。
心跳的慢了半拍,整个人瞬时冲出去,将他抱在怀里。
熙君抬起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是嘴里依然叨叨着说:“肚子痛。”
现在自然不是叙旧情的时候,睿渊抱起他,直冲回沈园,又命人叫来侯大夫诊断。
他庆幸,他今天去了。
否则……
否则,他一定会后悔。
“尿石症,喝下这几副药,多喝水,尿冲出来就没事了,这两天大概都会疼,多走动。”
侯大夫嘱咐完,朝睿渊点点头,出门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熙君脸上疼的脸都歪了,整张脸苍白无色,睿渊握着他的手,安抚道:“忍一忍,药马上就来了。”
疼痛虽然还在继续,可是心,却有一种安静下来的感觉。
睿渊轻轻地揉着他的肚子,轻言轻语地鼓励他。
熙君伏在枕头上,泪湿了枕巾,如果这一刻,持续到永远该多好,即使他一辈子痛死,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他也愿意受这种折磨。
想象固然是想象,现实依旧是现实。
转回头,他就已经换上了另一幅面孔,好像他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上来一样。
侯大夫终于又回来了,喂熙君喝了药。
“少爷,让二当家尿出来。”侯大夫不问世事,还以为熙君依然是沈园的二当家,说完,便又识趣地出去了。
熙君听了,有些不自在,但嘴上不好说什么。
睿渊提过来一个干净的马桶,扶着他撒尿。
“我自己来。”
“别逞能了。”睿渊强势地抓住他的身子,然后掀开他的裤子,看着那个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粉嫩事物,心里就涌过一种冲动。
他一手搂着熙君的腰,一手抓住他的重要事物,嘴上发出哄小孩嘘嘘的声音。
“你别……我反而尿不出来了。”他的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坚持了半天终于尿了出来。
“要多喝水。”完了,他抱熙君回床上,一双手却停留在他腰间,舍不得放开,仿佛这一放开,熙君便又抛了他而去,他一不在身边,怀里的人就出事,怎能让他不心疼,本想着不再抓起这段过去的歇斯底里的爱情,可是,放不下,实在是放不下。
熙君任由自己靠在他身上,就让他享受一段短暂的温情,病痛下的人,总是显得那么脆弱,脆弱到别人只要一捏就碎了。
“睿渊……”慕容雪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两个人这才如梦初醒,回到了冰冷而又残酷的现实,“里面是谁啊?回来睡吧。”
睿渊盯着熙君的眼睛,几乎就要吻下去。
可是熙君没有给他机会,推开了他,背过身子说:“去吧。”
他不知道睿渊现在是什么神情,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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