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终于不再有瀑布那般刺痛的寒冷,黄少天静静地躺在水面上,情绪渐渐稳定了几分,待身体稍稍回暖,便游到湖边想要爬上岸去。结果刚想施力,发现不对了,手臂软得用不上一分力气,身体的温度已经超过了正常的体温仍在疯狂地飙升着。
“唉,我去,这是什么味道?好清凉闻着好舒服啊。”
“天啊,这是o信息素的味道!真是好棒的味道,跟我家里的那些都不一样。”
“像……冰霜一样,真是舒爽啊,你们见过这种味道信息素的o吗?”
“怎么可能,我家里那些都是一堆花香啊什么的,闻多了简直腻死了。”
“走走走!快去看看,呵,要是无主的就让本少爷享用好了。”
“去你丫的,共享懂不懂!一起发现的好吗!”
o……信息素……发情期……黄少天全身一颤手上一滑又落回了水里。第一个发情期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来了,他什么都没准备,而且这处明明是极少有人迹的森林,今天偏偏会有的过来,听匆匆接近的脚步声还不止两个,估计是什么贵族的少爷带着一群beta的下属。
不行,要逃!不对,自己恐怕逃不走了,绝不能被发现!
(-作者自动缺失-)
而后,便听见人声与脚步声愈来愈近……
叮——
皮肤溅上冰凉的水珠,缓缓睁开眼来,入眼是树叶间隙中零星的光点,黄少天恍惚许久才意识到一个晚上就那么过去的,坐起身来腿间黏腻的触感让他恼怒地红了脸,所幸发情的状态已经完全消下去了,再也没有那种仿佛要将神智吞噬的欲求。
双腿还有些酥软,黄少天勉强站起来靠在一边的树上。他很想立刻去找一处水源清洗一下身体,尤其是那一片狼藉的腿间,但作为一个血族,他必须先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清晨的阳光啊……倒是还能支持几分。
黄少天真的不记得有多少时间没有直面阳光了,他伸手从腰间储物的宝石中取出可以遮蔽阳光的斗篷掩住全身,开始打量起了这个昨日自己意识不清时跑来的树林。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那个五百多年前的梦,那时候他还没有经历初拥,还是一个人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活五百多年,并接着活下去拥有永生的生命。当黄少天敏锐地听到瀑布水声,不可思议的情绪便在心口涌起,不再顾得上休息便强撑着略有些无力的身体向着声音来源的地方跑去。
他的确是在教皇宫殿的不远处的城市参加的那个酒会……难道说……
直至,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图景在眼前铺展开来。
黄少天愣愣地看着五百多年前的自己曾到访的地方,自然总是最不容易在时间中改变,这边瀑布还保留着当年的许多痕迹。他走到清澈的湖边,借着水中的倒影看着自己的面目。
已经五百多年了,时间长的让自己没有做这个梦的话都忘记了在那天里,究竟还发生了什么。所以,在那之后,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呢。
怎么会,在这五百年的漫长中都一次没有记起来过。
瀑布拍打时喧嚣的声响在耳边回荡着,激荡开水纹的湖面闪烁着摄人心魄的白银光华,璀璨如铺展开的星辰光带,一时晃了视线。
黄少天在湖边停滞了脚步陷入了沉思,却是无论如何都调不出那一部分的记忆,走马灯的回忆如同被人硬生生从连续的剧本中抹去了那一串画面,空余下大段白茫茫的虚无驻留在脑海的角落里,直至发现的那刻才释放出迷茫与恐惧缓慢而绝望地填满整个胸腔,挤压着脆弱的脏器,几近窒息。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黄少天在竭力控制着失控的情绪。
自从成为血族的一员,他便极少再去回忆身为人类时所发生的事,事实上,任何血族都是如此,作为人类那极为简短又毫无意义的时间怎么敌得过血族漫长高贵的生命,一切的回忆都变得粗鄙低俗、不堪入目,恨不得从未经历,恨不得直接从大脑的记忆中抹去消除不留下一丝痕迹。黄少天或许没有厌恶自己人类的记忆到那种程度,但也没有到留念那段时光的程度,更何况他已然成为了一个血族,光光是作为一个种族对另一种族的排斥之意,便足以让他不去再记起身为人类的过往。
但是,怎么会一点都不想不起来?
或许时间的漫长流逝的确可以消磨很多不在意的事物,但是黄少天不一样。
他是血族的战士,血族的剑圣,他以血族公爵夜雨声烦之名手握冰雨奋战在与异族的战场之上,而他的剑,他所挚爱的剑术,来源于他幼时对于挥剑的那抹迷恋与执念,所以穷尽一生,他都绝不会忘记他身为人类的时光,否则,他将再也没有那极致的剑意,再也没有能力担起“剑圣”之名,再也没有实力承载“冰雨”之力,那么他只能作为一具仅仅会在战场上对于砍杀和闪避之间作出反应的行尸走肉,再无自我。
黄少天隐约能记起的是,他最后应该是拿到了冠军,自己高举起手中的剑沐浴荣光的画面夹杂在记忆的断层中,如同一张定格的油画般华贵得映衬在身后高耸的黄金与纯白的教皇宫殿前释放着炫丽夺目的圣光。
可他并没有加入神圣剑客团,他也记不起任何在那精美的画面前后的任何事情,记忆被打断地抹白,空无一物的纯白让黄少天的大脑混沌得泛起噬心的抽痛,太阳穴尽是酸涨的感觉。他的记忆里,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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