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水云与苏玥没大没小一通争辩,最后脸红脖子粗地信誓旦旦,非要研究出个所以然,遂问沐辰风要了剑柄,又围着江言打起了转。
燕归泠袖手不管,只将苏玥瞪老实了,转身去熬煮驱寒的药汤,炉子未热便听年轻的五毒叫嚷着“好香”。
尚宅许久没有这么热闹,几人用罢晚膳已是入夜时分,坐在暖和的屋内看月明星稀、积雪映出灯光,倒也是一番和乐的样子。
唯有沐辰风坐不安心、食不知味,待尚水云酒过三巡开始海天胡地的瞎吹,他便拱手后再坐上蒲团。
此次没了尚道长的点拨,他出魂入定也是轻车熟路,凝神后再睁眼已是灰白之色,不等迈开步子便觉景色扭曲,才入魂墟已给江言直接拉入了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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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辰风定神后身处一所院落,从院门口往外看便是低处层层叠叠的花海,而宅院位于高坡稍显清冷,居所内飘出的香味又多少带了点安宁,令他好奇之下转身,回眸便见江言一袭精致衣衫跪坐于室内落子。
有别于此前的少年之姿与此后的杀伐不仁,眼前的江言似是已过弱冠,褪去了青涩与莽撞,长发垂地、面容沉静,眯着凤眸细看手里的棋谱,眉间唇角沾了漏进的日光与书卷的气味,举手动指皆是引人入胜的风雅之态。
沐辰风愣愣地站在院中,仿佛眼前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而这一眼可教人看足了半日时光。
“师兄、师兄!”冷不防有人闯进来,带着院外的一树春花香立到江言跟前,“师兄你怎么已经回来了?亏我早上还在凌云梯下等。”
来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衣袍简朴、身形瘦削,五官与江言有几分相近却看着更为面善,眼角微翘而眉似羽玉,耳畔的坠子嫣红发亮,虽浑身上下怎么看都不修边幅,但满脸都写着的兴奋半点不假。
沐辰风第一次见到长大的江语寒,未及细看,江言已撂了棋谱站起来。
“我昨日便回来了。”江言看他惊诧,顿了顿又道,“提前回来的。”
“是吗?我还以为又记错了……”江语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师兄一走一年多,好不容易回来了,我都没能给你接风洗尘。”
“无妨,外头战乱不止,我与师父此次平安回来已是不易,无需挂怀。”江言看着他未能好好梳理的头发温言而笑,“怎么,你还是在花海制香?”
“是啊,师兄。”江语寒诚实地点头,“我最近得了本古籍,照着方子炼了几丸,师兄你看看。”
他说着便解了腰上的香囊塞给江言,江言凑近闻了闻,只得苦笑:“味道许是不错,只是我不善此道、闻不真切。”
“师兄你可别谦虚,谁不知道你和师父棋艺过人,还在都城里挫过东瀛人的锐气?况且你百花拂穴手练得无与伦比,我连招式都记不清。”江语寒巴巴地点过,忽然犯了难,“只是……”
江言看他一眼,挑眉道:“说罢,这次是要捉刀还是别的?”
“嘿嘿,还是师兄你聪明。”江语寒坦然地去攥他的手臂,讨好道,“这次是有别的事。”
江言不置可否,欣然迈步:“那我随你走一趟。”
“师兄,你的禁足令呢?”江语寒在他身后提醒。
“……早就解了。”
“哎?那师兄你是为什么不出门的?”
“……解题习惯了。”
沐辰风跟着他们去到花海,一路上听江语寒喋喋不休,记及过往江言假扮师弟的种种神似,竟觉出点唏嘘酸楚来。
两人在花海绕了半圈,最后还是江言带了路,推开院门时便叹息着道:“师弟,你平时也是这般迷路的?”
江语寒不好意思地跟在后头吐了吐舌头,又抢到他跟前去移开乱糟糟的杂物,最后缩着脑袋推开门,进去抱了个小不点出来:“师兄,是她。”
江言望见他手里看着不过两三岁、牙未出几个的小女孩,淡笑霎时从脸上消失,蹙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嗯……就在你回来前一天,我随师兄们出谷就近采药,捡回来的。”江语寒垂头,轻声道,“本来是要交给杏林的师父们,可兵荒马乱也没个师父在。还有几个师弟问我为何捡回来不自己照看,就像……就像师兄你捡我一样。我、我是稍微赌了气,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言一愣,旋即哑然,从他手里接过孩子点了点她的天庭,而后看着她有些呆呆的眼神:“似有不足之症,这么小恐难存活。”
“师兄……”
江语寒仍想继续说,却被江言摇首打断道:“我带她回师父那处瞧瞧,晚些再来。”
“真的?!谢谢师兄!”江语寒得了江言的首肯,霎时眉开眼笑。
这般的江言虽看似平淡却十分真善,根本与他手刃的魔尊大相径庭,沐辰风在外旁观,见江言说得毫不迟疑,心中的疑惑闷然更甚。
幻景中的江言自是不能看到沐辰风的存在,抱着孩子同他擦肩也未曾看他一眼,径直回了居所见过师父,将人暂托给杏林门下照看,又去到花海知会江语寒、顺替他分类那堆得有山高的书本。
江语寒留他用膳,江言也不推辞,晚来久别重逢聊上几句,再各自寻了空屋住一宿。
一连几日,江言都在星弈棋馆与花海间来回,沐辰风始终跟着他,既是幻境所限,也恐漏什么往事未察。
他眼见着那孩子一天天好起来、甚至落子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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