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罢抬楚玉姝的轿子入了休府,余慕娴提灯正要从偏门进,却瞥到偏门门口立了一个人。
“休少爷?”将手中的灯笼提高,余慕娴弯眉望了望站在眼前,一身泥点子的休平治,“你怎会在此处?”
“等你。”看清打灯人是余慕娴,休平治当机拉着余慕娴从偏门朝着自己的院中拐,低声道,“本少爷有要事寻你?”
“不知是何事?”跟着休平治从暗处走,余慕娴好奇休平治是从何处揽了一身泥泞,“可是垒石场的那群流民给你气受了?”
想过那凌空的扁担,余慕娴低眉想了想白日发生的事。晨起时她观了休高运受赏,而后便与休平治去了垒石场,放了些许流民。
既是放了那群流民,休平治便不该挨打呀!
挑眉细看休平治脸上的淤痕,余慕娴旁敲侧击道:“敢问休少爷,你可知垒石场的流民还有多少?”
“听曹启说,还有一两千人。”平声应过余慕娴,休平治将其带到了自己的院落。
“里面的人想见你。”将余慕娴手中的灯笼交与立在门口的小厮,休平治将余慕娴领入内堂。
“嗯。”见脚已踏入了内堂,余慕娴也未问是何人要见她。她既是已经来了,那用眼睛看便是了。
阔步跟在休平治身后,余慕娴打量着休平治的居处。
休平治居处与她的居处大小无异,但陈设却相差甚多。
她的居处虽只是供她暂住,却多放的是文玩,而休平治的居处满满当当的全是些兵器。
观着一个个反冷光的枪头,余慕娴将视线转到了坐在堂中的男子身上。
“罗小将军。”率先与罗昌打过招呼,余慕娴不禁挑眉看了休平治一眼。
休平治真是好胆量,竟是转眼就将罗昌从垒石场引到了休府。
“余小公子。”散漫地与余慕娴拱拱手,罗昌仄坐在休平治的软榻上,拎着酒坛饮酒。
“我们又见面了!”将酒坛向余慕娴一伸,罗昌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余小公子可是要与罗昌饮上一杯……”
“不必。”轻笑推开酒坛,余慕娴自行寻一高凳坐好。
抬眉扫过堂中二人,余慕娴拱拱手道:“不知二位要慕娴来此处,所为何事?”
“余小公子不知?”罗昌起身拎着酒坛,走到余慕娴身前,“四皇女没和你说……”
“没有。”出言打断罗昌,余慕娴望着酒坛道,“四皇女从未和下官说过任何事。”
“可你方才明明是与四皇女一起回来的……”思过罗昌道的,今夜之事,事关大楚存亡,休平治扯住余慕娴的袖子道,“本少爷不与你计较神棍,也不计较你只是个叫花子……”
“他如何是个叫花子?”罗昌嗤笑着将酒坛砸到休平治的手上,“你可莫要小瞧了他!他可是邺城余氏的后人……”
“余氏后人?”楞眼将罗昌的话在耳中过了几遍,休平治指着余慕娴道,“这小子怎么可能是余氏后人……若他是余氏后人,怎么会助纣为虐?”
“为何不能?”起身应休平治,余慕娴与二人一拜,道,“今日天色已晚……”
听余慕娴有要走的苗头,休平治忙道:“不,你不能走!”
“为何?”冷眼盯着休平治,余慕娴抬手抖抖袖子,“休少爷以要事为由,要下官来居处,但下官来居处后,少爷您又不将大事说与在下听……”
“那是因为……”休平治正要解释,却听罗昌道,“方才未与余公子解释是罗某的过错……罗某来此处只是想与小公子谋大事……邺城已失,罗某无颜见昌平父老……”
“所以你想在长宁留名?”余慕娴接过罗昌的话头,“这近些日子,忠臣不好做……”
罗昌道:“那罗某愿死在长宁街头,已匡大楚盛名!”
“呵……”闻罗昌道自己有死志,余慕娴轻笑着看了罗昌一眼,就势道,“罗小将军,你没发现休少爷居处的氛围不对么?”
“怎么不对?”罗昌转头查看,便见院中灯火通明。
“哈哈!”见罗昌回了头,站在院中的休高运孤身从院中迈到了堂中,转目冲余慕娴笑道,“贵人不愧是余兄的儿子,不过半柱香,就发现了院落有异。”
察觉堂内入了陌生人,罗昌蹙眉:“你是?”
“长宁郡守休高运!”自行报上姓名,休高运弯眉与罗昌拱拱手,“见过罗小将军,幸会!幸会!”
“嗯。”罗昌冷哼一声,直着腰受了休高运的礼。
见罗昌无礼,余慕娴即躬身给休高运一个台阶下:“见过休大人。”
休平治也顺势喊道:“爹!”
“治儿退下。”休高运一边起手扶余慕娴,一边命休平治退出内堂。
“爹爹——”休平治蹙眉,“罗小将军是儿……”
“闭嘴!”休高运凉凉地盯着休平治,“为父还未追究你在垒石场中与罗小将军比武一事,你便急不可耐地要尝尝家法么?”
“这……”休平治面色一变。
“你放心!为父是不会为难罗小将军的。”见休平治知道好坏,休高运将余慕娴安置到余慕娴之前坐着的高椅上,转身安抚休平治,“治儿莫不是忘了为父也是大楚之臣?”
“那儿便先退下了……”休平治看了罗昌一眼,即不甘不愿地从内堂退了出去。
盯着慢慢合上的门缝,余慕娴还未来及感叹休高运教子也是软硬兼施,便听到休高运在与罗昌低语。
休高运抬手给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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