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正为了回去怎么和父亲交代头痛不已,听胖子说要一起去简直求之不得,立刻把头点得宛如小鸡啄米一般。
潘子向胖子抱拳道:“我家少爷这些日子劳您照顾了,在下姓潘,不知这位大侠怎样称呼?”
胖子也拱手还礼:“不敢不敢,我姓王,乃幽州人氏,兄弟以后叫我胖子就好。”
那边霍秀秀一听说他们这就要走,马上吩咐了下人去给他们收拾行李,一面拽了胖子和吴邪的袖子,让他们以后再到扬州千万记得再来找自己,满脸都是依依不舍的神色,眼圈儿都要红了。
吴邪正自心烦,简单安慰了她几句也就说不出什么了,倒是胖子说了一句“下次再来,你让你姑姑在新月楼给我留个好屋子”,又将她逗得破涕为笑。
霍家下人手脚甚是麻利,不多时便已收拾停当。
潘子帮吴邪拎了行李,却是不忙着走,又看着他笑道:“小三爷,就不用我动手了吧?”
吴邪一怔,神情更加沮丧。胖子正疑惑他们打的什么哑谜,就看到吴邪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伸进衣袖里,稀里哗啦掏出数十条长长短短的筒子和杆子。潘子继续笑而不语,只是还盯着他看,吴邪把嘴一撇,又从怀里摸出几个或圆或扁的匣子。
潘子连连摇头:“怕是还有。”
吴邪咬了咬牙,嘀咕了一句“真是瞒不过你”,再从裤腿里摸出几样看不出材质也不知用途的小物件并一捆极细极软的丝线。
潘子不依不饶:“还有。”
吴邪面色一变跳了起来:“总得给我留点保命的家什!”
见他着了急,潘子却也不怕,哈哈一笑:“小三爷何时也这般谨慎起来,从扬州到临安不过六、七日行程,就算我不成,这位王大侠名满江湖,还怕保不了您?
吴邪瞪着双眼和他对视了片刻,见他丝毫也不肯通融,没奈何,只得连脚上的鞋子也脱了下来。
胖子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指着那双鞋子问:“小吴,这里面还有什么乾坤?”
吴邪斜眼看了看潘子,凑到他耳边小声答道:“前些日子解了那匣暴雨梨花钉,嫌它还不够精巧便仿制了两个藏在鞋里。”
胖子咋舌:“你还真有这份能耐。”
吴邪叹了一声,故意学着江湖中人的口气说道:“我现在可算是武功尽废,一路上都得仰仗着王大侠为我保驾护航了。”
胖子愣了片刻,又看了潘子一眼,便明白这是吴邪在故意气他家的伙计,当下把胸脯拍得山响,朗声道:“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天塌下来自有胖爷给你顶着。”
潘子哪里会听不出他们在打什么机锋,却也不以为意,只管将吴邪那堆东西收起,便转到外面去等着,又再三催促吴邪不要耽搁,赶路要紧。
纵然吴邪心中有千般万般不愿,也不得不辞别霍秀秀离开霍家,与胖子一起跟随潘子踏上了归途。
一路无话,只是越接近临安,吴邪心中的抑郁就越发深重。原本他在卖出文书之后也预备打道回府,他计划好了回去之后先去父亲那里领罪,看在自己主动认错的份上,再有母亲和奶奶在一旁帮个腔,兴许就能免掉这一场责罚。可如今却是被三叔派的人活生生逮回去的,这便是已失了先机,只怕到时说出大天来父亲也饶他不得。好在此次还有个胖子跟着,像他爹那样好面子的,当着客人的面总不至于让他太过难堪。
想到胖子他便又想起张起灵,虽说那人一直不言不语沉默得很,但这两个多月来他们三人总是形影不离,现如今少了他,到好似心里也有一个角落缺了似的,空落落地让人好不难受。
三人一路晓行夜宿,马不停蹄,不过六日便已回到临安。
潘子只将他们送至吴府便声称有事走了,吴邪放下行李领了胖子,硬着头皮去见他爹。
吴一穷早得了信儿坐在书房里等他,见他进来也未当即动怒,反而心平气和地说道:“你离家这么些日子,也不知学问荒废了没有,我且考你一考。”
吴邪本做好了应对父亲怒火的所有准备,谁知一上来却是要考他学问,当时便有些发蒙,暗忖难道他爹这是转了性了?忙恭恭敬敬应道:“是。”
吴一穷点头:“先从最基本的开始考起,你且把《论语·里仁》背来听听。”
听说是考《论语》吴邪便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父亲定是因他平安归来心里欢喜,有心想要放他一马,立刻老老实实背诵起来:“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一面背诵一面偷偷观察父亲的神色,见吴一穷面色平和不像是要发作的样子,不由得又是一喜,想着兴许奶奶和母亲已经跟他说过情了,这次自己当真能够侥幸逃脱责罚,心中一块大石也堪堪落了地。
待他一字一句背到“父母在,不远游”,忽然灵机一动,瞬间顿悟,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那一句“游必有方”就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了。
吴一穷冷哼一声,倏地站了起来,指着他鼻子痛责道:“你也明白这个道理?和我耍这种小心眼,以为带个朋友回来就能免责吗?看来你真是越大越无法无天,不严加管教是不行了。你且在家里好好念几个月书,过些日子待我腾出手来,让你二叔押着你去国子监,给我好好学一学规矩。”
噩梦成真,吴邪顿时汗如雨下。
吴一穷一撩衣摆又坐了回去,没好气地喝道:“站着做什么?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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