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穗高的表情越过愤怒转为灰心,我察觉到自己的失言。
「新城先……」
「够了,什么都别说吧……该怎么说,我很沮丧,不管我是技术多好的板金工,也治不好自己的沮丧啊。」
「那个……」
「我先走了,这是我的份。」
穗高将一张千圆钞放在桌上后站起身,接着连一次都没回头,大踏步地走出店门。我虽然慌忙追在他身后,但结完帐时已经找不到穗高的身影了。
我是笨蛋吗?
明明不是应该还等着拿找的钱的时候,应该要马上追上穗高才是啊。
「我才不会觉得困扰……」
我在店门口自言自语,茫然一会后离开了那里。
礼物是蛋糕跟牙刷。
虽然是我自己选的,不过仔细想想真是奇怪的组合。吃完蛋糕后得仔细刷牙——我可一点都没有要这样说教的打算。商店街外围有间小蛋糕店评价很不错,休息时间的时候可以给工厂的大家吃。而牙刷只是顺带的,因为我想牙刷是消耗品,多几支也不会造成困扰才选择的。
每个月有两个星期三是藤井泽牙科的公休日,我拿着蛋糕盒来到「新城板金涂装」前。在附近徘徊几趟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穿过宽广的停车场空地,走向办公室所在的楼房。
穗高还在生气吗?
……不行,一想脚步就好像要停下来似的。
从义大利面店那件事以后已经过了五天,虽然我立刻写了电子邮件向他道歉,但却完全没有回音。而平常总是一起共度的周末,上星期穗高也没有联络。
在那之后我想过好多次,并试着模拟情况。要是自己站在穗高的立场会如何?
手机掉进情人的餐盘里,让它掉下来的人没有道歉,代替情人发火时又被说了「我不懂你为什么要生气」——糟透了。发出怒吼的那一方立场该往哪摆才好!
穗高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想好好看着他,向他道歉。
「咦,这不是三和医生吗?」
穿着作业服大跨步走来的,是名叫三原翔也的青年。好像是穗高头号弟子的他,性格容易与人亲近,他摇动着丰腴的身躯朝我跑来。
「午安,在工作中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我缓缓低下头,翔也也一样弯腰致意。
「穗高先生他现在刚好在接待客人。」
「啊……那就见不到他了。」
「不,我想就快结束啦。那个客人差不多也要被赶回去了吧!」
「咦啊……这个请大家吃。」
我发现到翔也正悄悄注意着蛋糕盒,便将蛋糕交给他。看来他似乎非常喜欢甜食。
「呜哇,这不是『小小鸟』的蛋糕吗?超高兴的!之前吃到这间店的巧克力慕斯时,好吃到我都快要昏倒了说。」
「啊哈哈。这里面也有巧克力慕斯喔……那穗高先生他……」
「啊啊,怎么说呢?」
把蛋糕盒像宝贝一样抱住的翔也说明着。
「有个很讨人厌的家伙来了。看,就是停在那边的飞雅特的车主。我不知道他是记者还是作家,好像有在杂志上写报导吧,他想采访穗高先生啊。」
「采访,这不是很好吗?」
我们边朝办公室走去边对话着。
听说穗高不时会以著名板金师傅的身分登上杂志。他也曾经看来很不好意思地把过去的报导拿给我看,当时就连阅读报导的我,也都感受到骄傲的心情。
「唉,对工厂来说可以当成宣传,如果有空的话是没关系啦。不过现在等着取车的客人很多,不是能接受采访的时候。」
「很忙碌吧。」
「因为穗高先生做工很仔细,口耳相传来维修的人也很多。穗高先生他把顾客跟顾客的车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于是把自己的采访排到后头去啦……而且这几天他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差不多也到了要爆发的时候吧。」
「心情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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