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部人看看犹自坐在地上休息的夏夷则,知道沈夜的真正意图。
此次行动失败,八人如潮水般无声而迅疾的退散。火把朝着夏夷则聚拢过来。
夏夷则抬头看向沈夜。
沈夜说:“我们又见面了。”
☆、第二十二章
沈夜出去了一趟居然把夏夷则捡了回来,谢衣十分头疼。
夏夷则受伤颇重,衣衫满是血污,被扔到椅子上,看看沈夜,又看看谢衣,说:“乐兄知道你们还活着吗?”
谢衣拿来一个药箱,让他自己处理伤口,答:“他不知道。”
夏夷则点点头,又说:“多谢。”
沈夜随手将厅中落地灯挑亮,说:“我不是为了救你。”
夏夷则说:“我知道。”
厅中暖和,夏夷则就这么昏昏沉沉一直呆到天明。天明时分,司徒念言匆匆奔上纪山,罕见的没有维持平时贵公子的风范,口里说着:“幸好幸好,幸好你们救了夷则。”
谢衣给夏夷则留出左厢房间休息,两人进了房间,夏夷则板着脸说:“你给我传递信息,执意让我往纪山跑,就是这个用意吗?”
司徒念言:“呵呵呵呵。”
停顿许久,夏夷则说:“你不觉得我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吗?”
司徒念言做思考状,然后过来按上他的肩,得意道:“我自有主意,不会叫你吃亏。你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只有跑来这里才最安全,恐怕就连太华山都……”
夏夷则道:“我不回太华山。”
司徒念言还欲说什么,房门被推开,一个女孩子飞扑进来。
武灼衣跟在后面,清了清嗓子,道:“这是舍妹。”
兄妹俩差不多的容颜,女孩子更见清秀柔婉,站到夏夷则面前,双眼含泪,说:“对不起,三殿下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武灼衣说:“好了沐晴,过来。”他把妹妹带出去拜见竹舍的主人。
重新安静后,司徒念言道:“武家小姐好像挺喜欢你的。”
“我爹差点在城门口把我给砍了,多亏护卫出手快把我救了。”
夏夷则看了他一会儿,道:“撕破脸了?”
司徒念言:“嗯。”
夏夷则嘲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去向新皇帝投诚,表个忠心,说不定还能得个高官做。”
司徒念言道:“我不忠于皇帝,我只忠于你。”
夏夷则倚在床头不作声,显然是在思考怎么摆脱现在的困境。
司徒念言冷静的分析现状:“远离长安那个漩涡的中心是好事,你退出了战局,可以坐看你两个哥哥争斗,等到他们两败俱伤,再出手把战果收了。”
夏夷则疲惫道:“父皇怎么样了?”
司徒念言说:“还没死,被幽禁在长门宫,药石吊着一口气,你大哥想逼他说出传国玉玺的所在,或者上朝亲口把皇位传给他。”
“大皇子太心急了些,皇帝吃软不吃硬,若是好好哄他,说不定更能得到想要的……我出宫时听见,皇帝想见你一面。”
“他想亲手诛杀我这个逆子吧?”
“说不定他是想传位于你呢?”
夏夷则不说话了。
司徒念言眼神里闪烁着作弄人的光,他笑道:“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帮手。”
夏夷则道:“是啊,我一个落难的皇子,还有你一个被爹追杀到天涯海角的相府公子。”
司徒念言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还有武家的人。”
夏夷则道:“算上武家军……还是比我大哥差远了。”
“现在传国玉玺是咱们翻盘的关键。”
“那玉玺,自我在宫中时就不曾见到,不知道父皇将它藏去哪了。”
司徒念言点了点手中的折扇,斟酌半晌道:“我想我大概知道……”
“阿焱,睡吧,还有我呢。”
夏夷则一路疲于奔命,战得太久脱力,又受了好几处伤,疲惫至极,偎在床上睡着了,司徒念言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他入睡后还难以放松的样子,心内无声叹息。
这年月,人心和情意能值几个钱呢?他也知道这买卖不合算,可是情不自禁。
他起身出了房间。
沈夜坐在外间竹塌上,案上摆了两只白瓷茶杯,司徒念言会意走过去,望向窗外潇潇细雨,笑说:“不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沈兄这地方,比外面不知好了多少。”
纪山竹海清幽,几亩薄田塘柳又添了田园乐趣,确实是处人间洞天,沈夜不知不觉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他推了一盏茶过去,说:“你来跟我谈条件?”
他救夏夷则,只是看在他们帮过流月城的份上,现在他只希望这一众人快点闪身。
茶里放了青梅,清香怡人,司徒念言品了口茶,外表虽然落魄,笑容依旧温雅:“是。”看多了窗外的绿竹,眼睛像被水洗过一样清爽,他说:“我们可以合作。”
沈夜不以为然道:“我可以得到什么?”
“你以为龙兵屿真的可以超然世外,不受一丝牵连?纪山真的可以安居一隅,永不受战火的蔓延?这一切都要有外部坚实的根基,逃避不能解决什么,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你威胁我?”
司徒念言道:“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但我无足轻重,只不过是历史洪流中的一只蝼蚁,没有我,还会有其他人。”
“我以三皇子的名义起誓,会保龙兵屿万世无虞,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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