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不是,我没有女朋友,”莫子轩哭笑不得,“大概是我同学,等等,我马上下来。”
莫子轩搁下话筒,奔下楼梯,转过走廊。楼下大厅会客处,文雅丽朝他招手。
长发美女庸懒地坐在沙发上,瞟了瞟四处张望神态不安的莫子轩,轻飘飘地抛出一句:“巴尔德今天不在学校,公司最近出了点棘手的麻烦事,他要对付那帮叛乱的董事会成员。”
莫子轩难堪地笑了笑,宿舍门偶尔进出几个人,边走边好奇地朝这边偷瞄几眼。
“我一直都很讨厌你,”雅丽红艳得扎眼的唇吐出一串恶毒的字眼。
莫子轩低头盯着脚尖,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轻轻回道:“我知道。”
“。。。。。。”
他鼓起勇气,慢慢抬起头,直视雅丽灰蓝色的眼睛:“那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雅丽忽然笑了,面部开始扭曲狰狞。她身体前倾,探向对面的人,血红的嘴不断张大,伸出两颗锋利的獠牙,发出嘶嘶的声音:“你看清楚了,我们是该隐的后代。”
此时,楼下大厅口没有学生进出,阿姨去楼上检查卫生。莫子轩黑色幽深的眼瞳瞬息万变,脸上很平静,脸色却更苍白了几分。
“你不害怕么?”女人灵活的舌头舔了舔被尖牙刺破的嘴角,渐渐收回了原本的面目,眼中的血色褪去,“我们是吸血鬼。”
“你不怕我把你们的秘密说出去?”莫子轩反问,自从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他前前后后想了很多,当不可思议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证实时,他反而释然了,一个渺小而束手无策的人类,面对力量强大的怪物,他又能怎么样呢?
“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的话么?”雅丽不以为意地笑笑,伸手拂去散下来的发丝。 莫子轩沉默,伸手将口袋里的玫瑰项链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那么,请你把这个替我还给巴尔德,他的好意我承受不起。”
雅丽的眼睛豁然亮了,她知道的,那可是巴尔德家族传统的定情信物。这让她怒气更盛,声音也变得更加尖锐,语气刻薄 :“我不知道你和巴尔德是否有什么久远的渊源,我只是不明白,一百年后,转世投胎成为男人的你,变得如此胆小懦弱,没有主见,有什么好?为什么他还想要你?”
莫子轩清楚地记得那天在照片上看到的英文,是的,那张照片就是前世的自己,博学有胆识,风华绝代的女子,林少嫣。
“巴尔德的父亲,我伯父,刚来中国时,家族企业连年亏损。为了扭转逆差,他开始经营鸦片。你的父亲,天朝唯一坚决要查办鸦片商的高官,在多次正面谈判失败后,他竟然发动突袭,那就是轰动一时的虎门销烟事件。”雅丽情绪有点激动,“伯父损失惨重,他不甘心,联合各大商业巨头,贿赂欧洲政客,成功地将西方军舰大炮领向中国,鸦片战争终于爆发了。”
“那个时候,我追随巴尔德来到中国。”雅丽轻蔑地看了看神情恍惚的他,继续说道,“真是好笑,说起来,我曾经是你的学生,我和巴尔德的中文就是你教
的。前世的你从来不提及自己的身世,只是说自己是著名法学家沈家本,沈先生的学生,在他手下帮忙整理西方法学资料。
“你说物竞天择,师夷长技以制夷,所以你研习西方法律制度,想要推进天朝的法制改革。呵呵,区区一个弱女子,竟然说出那样痴心妄想的宏图伟志,真是笑死人了。两百年过去了,这一世的你居然还是执着你当初的理想。”
“起先,巴尔德和我都没把那个年轻女老师放在眼里,总是想着法子刁难她,但是她比谁都顽强,比谁都善于摆脱困境,不管面对怎么尖酸刻薄的问题,她总能口吐珠玑,侃侃而谈,从不低头示弱。我很快就厌倦了这个游戏,巴尔德却越来越沉迷与和她争论一切可以争论的东西,不可自拔。”
“她给我们讲述中华五千年辉煌的历史,她给我们分析时政民情,她甚至邀请我们去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去看看那些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那是条不起眼的街巷,常年吹着阴冷的风,走来走去的都是些面黄肌瘦,精神萎靡,衣着破旧的工人,身上还散发出一股呛人的大烟味。
“她的故居是那里唯一一座像样一点的宅院,里面只有一两个老仆留守。她的生母嗜烟而死后,她也随父亲离开了。”雅丽撇撇嘴,“不关我的事,最讨厌这种煽情的东西了,巴尔德却站在灵牌面前,面色沉重。”
“后来,在谈判桌上看到女扮男装的她时,我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巴尔德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伯父态度强硬,不肯做任何让步,最终在几近决裂的状态下,结束交涉。”
“离开会场前,她走到巴尔德身边,面无表情地说,你知道吗,人人都说,你们这些烟贩子就像残忍的吸血鬼。巴尔德表情阴郁,不发一言。我立马回嘴,没错,我们就是吸血鬼,不吸干你们天朝所有子民的血,决不罢休。”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来过别墅。接连又请了几个老师,巴尔德都不满意,还经常莫名地发火,但我和他都绝口不提她的名字,直到那天,当地报纸上赫然出现‘林大人爱女林少嫣被谋杀’的报导。”
“很长一段时间,巴尔德古取消了所有的舞会派对,也不再陪我到处游玩,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不出来,那是她给我们授课的地方。伯父到处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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