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羽一推开门就听到凌云成和刘曲卉似乎在争执着什么。老两口一见是外孙女回来了,便默契的终止了刚才的话题。凌云成若无其事笑着招呼甄羽下棋,刘曲卉则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接着去厨房盛了刚煲的甜汤出来。甄羽见惯了老两口无伤大雅的斗嘴倒也没多问什么,坐在沙发上却瞥见茶几上一方深紫色的木盒。她心下奇怪,伸出手将木盒拿到近前仔细的查看。
这木盒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觉触手有些许的湿热之感,这让甄羽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盒盖四周有类似流云一般的纹饰,左上方勾画一只朱雀鸟的镶金图案,栩栩如生。尤其是它那两只眼睛神采飞扬,乍看之下很像是穿透了层层的阻隔凝视着甄羽。盒盖右方稍微靠下的位置,是一块玉璧的形状,看材质确实是在木头内里嵌进了玉石。甄羽细细的用指腹摩挲着盒盖,从朱雀鸟到玉璧,心中突然有一丝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焦躁。
她脑子一片混沌,半晌才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外公外婆。刘曲卉有些欲言又止,犹疑的看了一眼凌云成。凌云成轻皱着眉头看着木盒,像是正在斟酌着什么。房里一时变得很安静,只有客厅的挂钟传出有节奏的滴答声。过了一会,甄羽有些慌乱的调整了呼吸,扯出一个笑容,问: “这个好东西,两老从哪里买的?”
“是你父亲的。”凌云成这时有些迫不及待的回答道。
“我父亲?”甄羽重新将目光放在手中木盒上。又重复的一遍:“我父亲么?”
“你父亲的东西本就不多,当年他走后,我们才发现他将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这个木盒是今天无意间在你母亲的遗物里发现的。我对这个盒子有些印象,确实是你父亲的。”刘曲卉此时声音颤抖,有些哽咽。
凌云成伸出右臂将老伴儿圈在怀里,叹了口气。甄羽心里难过,放下木盒快步走到两老身前抱住他们。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舍不得外公外婆伤心。
每年临近甄羽生日刘曲卉总是会有些伤感,也会偷偷的看一遍凌沛的遗物,不想今年却发现了这个木盒。当年甄其峰的不辞而别怎么能不刺痛他们的心呢?虽说甄其峰平日与他们也并不亲近,但自己的妻子刚过世,他怎么还能狠心抛下尚在襁褓中的女儿?老两口替自己当年的付出感到不值,也替女儿的错付真心感到难过,更加替甄外孙女有这样无情无义的父亲感到伤心。
深夜,甄羽坐在床头想起外婆断断续续描述出当年的点滴往事。甄其峰本是无亲无故,又生了一场大病,机缘巧合之下与出差的凌云成偶遇。凌云成听其谈吐,观其样貌,深感此人不同寻常,于是将其带回并安排进了凌家的工厂里上班。甄其峰好学上进,沉稳踏实,很得凌云成的赏识,在工厂里也是节节高升。后来在凌云成和刘曲卉的有意安排下甄其峰开始频繁出入凌家并认识了刚刚大学毕业回来的凌沛。凌沛简直是对俊朗不凡的甄其峰一见钟情,无奈对方却总是不予表示,那段得不到感情回应的日子曾一度让凌沛郁郁寡欢。
让凌云成夫妻俩欣慰的是事情在三年后总算是有了转机,甄其峰似乎是被凌沛的真心打动,开始慢慢转变态度,又过了两年,他们两人终于结婚了。婚后不久凌沛就怀了甄羽,这让全家人都高兴的不得了。甄羽生下来时特别虚弱瘦小,在医院看护病房住了2个月才稳定下来。
听刘曲卉的叙述,甄羽生下来后凌沛像是得了产后抑郁症一样整日提不起精神,偶尔神志迷糊散乱。再到后来情况变的严重开始以泪洗面,常常说些奇怪的话。有时候会整天的抱着甄羽不撒手,生怕被人抢夺了去。这样过了约半年,有一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凌沛忽然和刘曲卉说了些类似遗言的话,这让刘曲卉又痛又急。
凌沛在一个夜里一睡不起,刘曲卉说那天夜里外面狂风大作,没有下雨而只是雷声不断,总之是个很诡异的夜晚。刘曲卉心中惦记着这种天气女儿和外孙女能否安睡便上楼去查看,竟然发现母女俩都很安静的在熟睡中。第二天甄其峰下楼便告知老两口凌沛离世了。他们当然非常震惊,医生警察都来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心肌梗塞。甄其峰说他半夜起来去过洗手间,那时凌沛还是好好的,后来自己回到床上很快也睡着了,醒来才发现人已经死去多时。之后过了数天,甄其峰便消失了。
甄羽边回想着外婆的话,边查看手心里的木牌。这方木牌是放于木盒中的,长约7公分,宽约3公分,有些檀木的香气,颜色黑沉。木牌正面用秦篆雕刻着三个字:“闻天道”,背面雕刻着八卦太极图。她注视着木牌,觉得最近这段日子心里莫名的焦躁正一点一滴的呈现着放大的姿态,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正要发生,并且越来越近。
顾庭一大早便来到甄羽的家,此刻她们俩都坐在沙发上。甄羽穿着粉白色的丝质睡衣将长发简单的挽起,脸色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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