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作声,扭头看着窗外,我说:你这样只会毁了自己,我都能痛改前非,你怎么就改不了?
她回过头,道:我才三十二岁,不想就这么不人不鬼地过下半辈子,我好容易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你放过我成不?
我说:师傅,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放过你?我也三十岁的人了,年轻时作过不少荒唐事,真正承认自己的错还是认识你后,记得你说过,不管世道怎样变,人心怎样变,只要我们自己恪守做人的本分,独善其身就行了。你育人振振有词,怎么自己做不到?
她看我一眼道: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们这种感情,你不明白的。
我打断她道:我是不明白,更不明白的是,你怎么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后来任我怎样劝,说得口干舌燥,她不再说话。无奈之下,我说:既然你不听劝,那就别怨我了。
她问:你要怎样?
我道:我会找那女人,和她说说咱俩曾有的事。
她听了开始发怒:够了,别再用这件事胁迫我了,我这一生清清白白地做人,因你那桩事,一直愧疚不已,绷不直脊梁。该作的我都作了,这次我不会再妥协。
我说:你再这样执迷不悟,怎么堂堂正正做人?又有何清白可言?你只能生活在世人的鄙夷唾弃中,只能象个老鼠一样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永远见不到阳光。
这下,师傅暴怒了,砸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几天后买断工龄走了,连年都没过。”
莫小楠听罢,长叹一口声,她记忆中的师傅尖锐、痴狂、特立独行,而妖精他们口中的师傅,已经没什么棱角了,或许在七厂那些年,师傅为了顺应世俗,作了些妥协改变,只是她的努力,到底有多大意义?连妖精这里她都没能过的去。
“妖精,你想过没有?你说的那些话,很伤人的。”
“师姐,我说的都是事实,外面说师傅的话更难听,更伤人。”
“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可你是她徒弟,算的上是师傅亲近的人,你怎能这样伤害她?”莫小楠想到师傅的那句,‘你放过我成不’,心里一酸,问:“你是不是怨师傅没帮你?连猴子都作了大轮班长,你却还是操作工。”
“你错了,师姐。你去问问骆思敏就知道了,在我们公司,搞化工的女人技术再好,几乎都只能作操作工,提不了班长的。何况,我还不至于浅薄到因这个原因怨师傅,我是真的搞不懂,师傅明明知道那是不对的,为什么要一意孤行?”
“你对他们那类人了解多少?那不是一个对错的问题。”
“我干嘛要了解?我没那个兴致去了解。”
“你都不了解,凭什么指责是错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那些文艺作品影视作品里看得少吗?想想就恶心啊。师姐,我对你是有意见的,你早就知道师傅是怎样的人,为什么不劝阻?也许正是你们的纵容,才使得师傅死不改悔的。”
“妖精啊,我以前也不了解师傅他们那类人群,我所接受的教育告知,那就是一种变态或道德败坏有伤风化的行为。我一直也很困惑,我知道师傅的行为会受到非议,可我始终不认为她道德品行有问题,更没变态,除了性取向不同,师傅和别人没什么两样,而且还很优秀。”
“我没否认师傅优秀呀,可恰恰是她这个污点,掩盖了她所有的优点,只要改了,师傅是会得到应有的尊重的。”
“我也是最近才认真地了解了她们那个群体,或许,我们以前接受的一些观念,都是由教育和社会舆论强加的。使得我们的思想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思维框架和模式,不易更改。现在有种说法是,她们那类人有不少是天生的,改不了的。”
“这个说法我不同意。师姐,什么叫天生的?我是杀人犯我说我是天生的,我是强犯也是天生的,什么都可以推给遗传基因
,这借口也太蹩脚了吧?”
“咋又扯到犯罪上了?她们犯了哪个天条?”
“至少是有悖道德和lún_lǐ的吧?”
“很久以前。自由恋爱都是有悖常理常伦的。妖精,我不想和你争,只想说说我的观点,我认为,只要她们双方是自愿的,没有妨碍其他人,没有伤害别人,就没什么可指责的。”
“这才是最可怕的。我估计当年师傅要把那女人领回七厂,一定有不少人和你是一样的想法,现在世风日下,人们见多了不平和龌龊,已然麻木,习以为常了,我们似乎已经进入了一个不讲对错,不讲是非臧否,无需禁忌的的时代。若师傅她们都能公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那这个社会的道德可见沦落到什么地步了。”
听着许美凤慷慨激昂的话语,莫小楠蓦地失去了交谈兴致,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小曼、小青、程丽丽、柳小小以及师傅一众人来,心里除了悲凉还是悲凉
.第四十三章.
【43】
莫薇回家十几天了,回去的当晚,老爸单独和她谈了一次,表达了两个意思,一是以后处理莫薇的事情,不再开家庭会议了;二是尽量尊重她的选择。这让莫薇很感动,父母都是老式人物,对出柜她从没考虑过,此番能得到老爸这样的理解,实属不易了,
当然这得归功于小姑两个多月的斡旋。不过老爸提出,以后希望她住家里。
“你找到工作后,我的车可以给你用。”老爸说。这让莫薇有些犯难,她十岁前一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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