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走了,玉灵峰愈发冷清。白朝夕整日待在府内打坐,直至一日电闪雷鸣,天倾暴雨,几位弟子发现,出关的峰主撑了一把伞,独自漫步在山间。
“师傅又要出去了吗?”之遥望着她的背影轻声问道。
“是啊,已经是第十七个年头了呢。”身旁的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眯着眼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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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小墓,雨水还未停歇。油纸伞插在一旁,一杯清酒,混着雨水落尽松软的土地。
白浅端着酒杯抿了一口,似醉非醉。
墓碑之上寥寥几字,概括了主人的一生。“斩妖除魔,无愧于心。”
“不久前,凤吟也离开了。”她垂着头压低声音,好似朋友间窃窃私语,“几百年来都是这样,来了再来,走了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仙。”
“今年柳彦来了一次。”她继续说道,“尚峥,他成亲了。”
“妖族的生命真是长寿,我努力修炼几百年,于他而言却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罢了。”她笑了笑,满是疲惫不堪,突然就沉默下去。
那年尚峥与秦巍然赶回来的时候,她便已经死了,只是苏念倾用了自己的精核让她起死回生,还在离开前抽出一根情丝留在了她的体内。她得了她的优势,碌碌无为的凡人体质变成了修炼的大好容器,修炼路上畅通无阻,所向披靡。但她与尚峥追求的道不同。尚峥只热衷于除魔卫道,她却执意追求长生。七十余载,尚峥也潇洒而去。她的过去随着几人的离开和死亡掩埋,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虽有强大灵气却如孤魂野鬼。后来撞上玄镜宗每年一度大选,于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参与选拔,因为灵气充沛破格进入玄镜宗。
凡人的寿命短暂,修仙者的生命却以百年千年计算。尚峥死了,她为他立碑,年年来和他说话,这是百年孤独中唯一可慰藉之事。他们就这样错过,再一次错过,不可能有下一次的相遇。“其实这样也好,今后我不必对你心怀愧疚,免得你再来和我争她。”
其实她明白,尚峥也是喜欢念倾的,但他不过将这心事放在心里,不曾对外人提起。你看,曾经的爱人竟也成了敌人,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但,喜欢总是没错的啊。
这段往事要从哪里说起呢?当她还是蝶衣的时候,她深深爱着那个叫虚清的男人,爱他弹琴时眉眼如画,爱他普度众生慈悲为怀,爱他为她跋山涉水身入险境,她本以为,他们的缘分在天亮之前便要斩断,却不料这般纠缠了生生世世。她也记得那个姑娘,那时她一脸腼腆,抱了一把琴走到她面前求自己为她抚琴,她眼里的亮光比得上山里的星星。
究竟谁对谁错呢?若不是秦巍然,几人的未来又是怎样?没有人知道。得知虚清走进迷障再没有出来的那一刻,她崩溃了。她求苏念倾替她找出虚清的尸骨,却不知那姑娘是如何一个人跑到里面,一块一块寻遍沼泽将他拼接,然后送他去往往生之路。迷障的诅咒毁了她的容貌,需喝人类纯净的血液和男人的精气才能恢复,她常常遮着面纱到人类的集市里闲逛,想要找出当年已经堕入轮回的蝶衣。但蝶衣已经不是曾经的蝶衣,纵然再世为人,她也是无忧无虑的白浅。
没有人知道,她虽然没有情丝却能感知苏念倾的那一点点好。她越陌生便越描摹,要将她描摹千百遍,刻在心里才会安心。当初和苏念倾在同一幻境中生活的几百年的那个人,并不是云霓设计的幻影,而是她的七分魂魄。苏念倾破了幻境,却也撕开了她的魂,她不得不死。
如果有选择,一直待在那里该有多好。
但她爱的究竟是当初的蝶衣,还是最后一面的白浅呢?
即使相同的灵魂,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人。这样的爱是执迷不悔还是一心一意?她想问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大概没办法像念倾一样,一生一世都这样爱着一个人。也许轮回之后,她会像对待虚清一般,忘记他,漠视他,然后爱上另一个人。
倒不如追求永生,永远不老不死,永远记得那个人。
从此便只记得你,也只爱着你。
用你留下的情丝,束缚我百年,千年,直到我成仙,再一次遇到你。
也是欢喜岁月。
第81章 相爱十年为暗殇
苏念觉极度不情愿的被这个陌生男人拖到车前,那男人挽起袖子,笑得满脸谄媚。
“你挽袖子干嘛?”苏念觉往后退了两步,“不给修车还打人?”
江池叹了口气,“姑奶奶你帮个忙,我给你递工具,好不好?”
“……你自己叫个修车工呗!”她依旧做垂死挣扎。
江池掏出手机,“我手机没电了,再说了,你行你就上吧,不用不好意思。”
苏念觉眼角一抽。也不是没见过那种不要脸的,但头一次遇到这么光明正大的。她卷起袖子,满是无奈的直视他,“看我干嘛,去拿工具啊!”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出来,苏念觉站起来的时候觉得头晕眼花。扶着车身缓了缓,一抬头看到男人满眼探究的望着自己。她沉默了一下,把手收回来,放在耳边扇了扇,“那个……”
再一低头,看到车上的一个巴掌印,吞吞口水,像漏气了一般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自己擦擦?”
她对车这种高档耐用品的认识仅仅限于外表,光看这辆小奥迪高贵冷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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