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捂着额头连连点头,“对,对,你说的都对!”
春光明媚,风景正好。
一抹深绿消失在阳光下,花瓣随着一阵风簌簌落下,缥缈的歌声从远方传来,惊起安栖在枝头的鸟雀,“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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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城,寻芳坊。
红颜何处在,自在寻芳坊。寻芳坊,并不单单只是一家寻欢作乐之地,更是各界名流相邀聚会之处。这里有最美的人,有最淳的酒,有最好的美食,还有最动听的乐曲。
寻芳坊一楼中央的舞台上,女子正专心致志地弹琴。女子很美,唇红齿白,面露桃色,纤纤素指翻飞,便有悦耳之音。众人围坐在舞台周围,有尚还年幼的婢童端着茶点穿梭其中,爱酒之人也可以要上一瓶酿制了许多年的醇酒,一边品酒一边欣赏歌舞。
众人常易忽视的一个角落里,有人靠着红色的圆柱,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舞台上的歌女。他穿着墨绿色的衣衫,袖口绣着暗色花纹,一只玉冠将头发简单束起,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男子抿了一口酒杯中的酒,脸上显出一丝微妙的笑意。他看了一眼舞台弹琴的女子,嘴里轻轻和着她的节奏,看起来已经沉溺其中了。
不知过了多久,新的歌女走上台来,原先的女子收起琴,向众人盈盈一拜,抱着琴婀娜多姿地退出了大众的视线。舞台又恢复了热闹的景象,大家谁也没注意到那个离开的歌女。
“哎,小美人儿,我问你件事儿?”绿衣男子拉住一旁倒酒的婢女,笑嘻嘻问道。
“公子您问,浣儿一定知无不言。”一脸稚气的婢女脆生生回道。
绿衣男子指指舞台,“刚才弹了一曲《鹧鸪江》的那个女子,她姓甚名谁?”
浣儿笑了笑,一脸“我就知道”地看着他,“那个姑娘名叫云裳,至于姓氏,公子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这里的人,大多是没有姓氏的!连云裳这个名字,也不过是云姑娘的艺名而已。”浣儿顿了顿接着说道,“公子若是真的喜欢云裳姑娘,可以到二楼同管教的姐姐说一声,不过云裳姑娘今天好像有客,我怕您要败兴而归了。”
绿衣男子扶额,“你怎么知道我要败兴而归了?”
“来我们寻芳坊的男人,一是为了姑娘的曲子,二是为了姑娘的身子,我看公子你,不仅看上了云裳姑娘的曲子,还看上了她的身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古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看来此话不假。”绿衣男子笑言,在浣儿发怒之前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我来这儿,并不是为了你家云裳姑娘的曲子,也不是为了她的身子,我来这儿不过是因为——”
“因为什么?”浣儿好奇问道。
“因为……”绿衣男子端起酒杯,“美酒醉人啊……”他说完,不动声色地望了眼三楼的阁楼。
寻芳坊三楼。
被绿衣男子和浣儿讨论着的云裳推开门,琴还未放下便被一对温暖的臂膀拥住。云裳脸上一红,一边挣扎一边赫然道,“你先放开我,我还抱着琴呢!”
“那可不行,我手一松,我家云裳飞走了怎么办?”男子抱着她,没有放松反而抱得更紧。
“你这个——”云裳推推他,满是无奈。
“我这个坏人对不对?云裳你可真是薄情,我在这儿等你许久,你竟然这样说我!”男子的声音满是幽怨,慢吞吞地松开双手,一双多情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云裳。
云裳语塞。她将琴放好,抬起手整了整发间的玉钗,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柳公子最近生意如何?我看你许久不来,生意应当十分兴隆才是。”
那位柳公子讪讪摸了摸鼻头,秀气的脸上多了些狼狈,“还好还好,幸亏我本事高超,不然你连见着我的机会都没有了。”
云裳“哼”了一声,“柳公子的本事自然是极好的,尤其是嘴上功夫!”
柳彦失笑,他拉着云裳坐在一起,孩子气的掰过她的脸,一本正经望着她道,“我虽然不来,但我心里还是有你的,倒是你,最近城中女子频频出事,你一定要小心才好。”
“我能有什么事?”云裳撇过头,语气也软了下来,“我这样的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大家也只会当个笑话而已。寻芳坊,名字再好听又有什么用?说到底,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
柳彦正想说些什么,忽听的外面铃声阵阵,只觉得心头一跳,猛的站起跑向窗外,一边跑一边朝云裳说道,“我有事要先行一步,今晚不必等我了!”说完便跳窗而走。
云裳一愣,人却已经不见了。
不知何时,昆城漫起一股大雾,只把一切景物都遮成了朦朦胧胧的样子。柳彦跑在无人的街道,整个人累的气喘吁吁,惨白的月光透着云层弱弱地照在身上,反而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我、我跑不动了……咳咳……”柳彦蹲下身子喘着粗气,身形一晃飘过街道,若是仔细瞧着,便会发现一道白影晃晃悠悠地沿了街边盘旋,期间还夹杂着几道含糊不清的谩骂。
“你这条死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还敢逃跑!我警告你,天亮之前你要是还不来自首,大爷就把你的皮拔下来做大衣!”不怀好意的声音顺着大雾弥漫的方向扩散开来,调笑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冷酷。
柳彦一听跑的更快了,只是还没到城门口就撞上了一个不明生物,柳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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