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我吹的螺号好听吗?”许念卿觉得故事有意思极了都开始追问起来。
某龙笑了笑说了四个字:“宫商角羽”。
“哦?哦......”
宫、商、角、徵、羽是五声音阶中五个不同音的名称,而“宫商角羽”缺了“徵”就是五音不全嘛。至于许念卿怎么这么快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是因为这话就是当年他自己说的。
“所以你不会是嫌我吹得难听才来的吧?”
“对”,敖离又笑了笑,他挺有自知之明的啊,接着说:“我忘了交代你给你的是东海的传音螺,世间少有不说一旦吹起来音域能响彻整个东海,只吹一下就可以了。”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啊我听到就知道你要闯祸了,急急赶了过来,抢走了你的海螺。”
“在然后呢?”
“再然后啊,我来得时候太急忘记了变成人身,把你吓得高烧四天才退。”
“我原来这么胆小啊......”许念卿说着吐了吐舌头。
卧雨镇光色明媚,天色晴好。
接着敖离从围绕着高烧四天的种种事迹开始娓娓道来,一回神许念卿又呼呼呼睡着了,整理了下弄乱的衣被,温柔都藏在了动作里。
“还好你睡着了,不然我也讲不下去了”,这是实话。
当晚敖离做了个噩梦,梦里他偷偷地取了自己的龙血浇在许家那棵快死的梨树上。龙血不愧是龙族秘宝,树顺利活了下来,两人在光秃秃的树下把酒问月,知己交欢。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的树。”许念卿抿了一口清醇的桂花酒说道,他并没有追问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好奇你心心念念的帝都梨树有多美。”龙二太子说罢推远手中的酒杯,点到为止。
再后来微醺的许念卿红着脸邀请敖离参加他即将到来的二十岁生辰:“我爹说,男子二十即加冠①,古人语‘君子始冠,必祝成礼,加冠以厉其心 ’,我想请你为我加冠。”借着半分酒意的壮胆许念卿怯怯地直视着眼前人的双眼,生怕他眼珠一转然后说个不字。
“好,那时你的梨花也该开了。”有人松了口气。
此后敖离总是隔三差五来看望许念卿,还找了个很好的借口说是“照看树木”。许念卿对树木呵护有加,写的诗是它,作的画是它,午间小憩也赖在它身边。梨树也不负众望在两人的悉心照顾下枝繁叶茂,就差再过些时日开花结果了。
可他们都太过于单纯以至于不知道南方的梨树是不能在偏干欠肥的北方生存的,这叫天命不可违,违者必有天收。
天是无情的、是自私的,也是不讲道理的。每年的七月都是天气转凉的时节,那年却天降大火把不该烧的和该烧的都烧得精光。
也许是因为有龙血的加持梨树烧了大半却未能要命,许念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等敖离赶过去之时许念卿早已经魂肉相离,他站在自己面目全非的肉身旁满脸惊恐,但看到敖离的那瞬间他还是冲着敖离笑了。
龙太子在床铺上不开心地翻了翻身——那不是梦,那是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他的梦魇,是他的心魔又在躁动了。睡不着的敖离决定还是起来去看许念卿吧,万一他醒了呢?
事实是敖离只是换了个地方自言自语:“我在龙宫种了几棵梨树,不知道能不能活。”
一天过去了。
“前几日我翻阅了几本人界典籍,发现男子的头冠有很多种,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呢?”
又一天过去了。
第七天。
“梨树在龙宫是能活的,我这次可什么法术都没有用。”
第十天。
“我又想了想,等梨花开了我拿梨花给你做个花冠可好?”
第十一天,
许念卿醒了,不幸的是他的记忆又回到了原点,我是谁,你是谁,你们是谁?十个字问得人心烦意乱。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你再想想?答对了我请你吃春卷!”白无常不依不饶地问。
许念卿听到“春卷”立刻躲到了敖离后面,头要摇成拨浪鼓了还小声嘀咕着“不吃不吃不吃......”
“哎哎哎,你也不认识他吧!你跑他后面干嘛!”白无常嘟着嘴表达自己的不满,这孩子怎么不能平等得对待陌生人呢!
“他,他离我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呐!”白无常听后大笑起来,恨不得坐在冥府冰凉的地板上满地打滚,只见他捂住肚子笑、仰天笑、躺着笑、穷尽各种姿势笑,笑着笑着就乐极生悲了。
“......”正好碰上黑无常进门,一脸懵逼地看着白无常。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是有要事通报的。
“禀告二太子,执黛大人回来了。”话音刚落,只见执黛披着一件黑袍出现在众人面前,别有一番风情。墨麒紧紧地跟在执黛的身后,眼睛红红地,也不吱声就做个小尾巴。
“看来还来得及,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二太子说,你们先出去吧。”执黛摘下帽子望着黑无常说道。
黑无常立刻明白这是要许念卿离开的意思,连忙对敖离说:“诸位放心,许公子先交于我。”然后一手拎起床榻上的许念卿,另一手还要拖着喜怒无常正在地上顾影自怜的白无常就走。
剩下我们的冥王大人留也不是,走又不肯,只能干咳两声然后乖乖地跑去把门关上,一副宝宝就在这里哪也不去的既视感。
“这几日你累坏了吧”,强刷存在感还是有用的,执黛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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