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奇自己为什么纹丝不动坐在原地。
张佳乐躺在地上,他一不笑,忧郁劲就自眉梢眼角浸上来,然而他的眼眸是平静的,不带一星火。
从这里望,野草蓬勃憨野地冒上去,冒上去,向着天空野生野长开去,苍然森然,如箭阵般密密匝匝,草尖上粘连着一挂两挂白絮,撕挣欲飞的姿态,仿佛半空里也浮着一片草。天上,有一双白鸟蹁跹飞过,那样夭矫自在。
他怔怔凝望着,黄少天出奇地一声没吭,叶修也没说话。
不多久,张佳乐看向叶修,蓦地扬起一个张狂的笑。
“你还等什么?”他说,“要上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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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弃疗,3p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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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迟钝的人也看出张佳乐烧得不轻,话说的狠,颈脖上犹在下延的赤红可不只因了窘怒,也不全是毒性蒸起的情欲。阳光泼了他满头满脸,干裂的唇爆起皮,皮上却还盈着一层湿润,那湿润似也让他心烦气躁。
他把戳到嘴边的一根长草一咬——这地方太干燥了!内里的火像要把血推上沸点,半黄不绿的草和赭石红的土地都焦渴着,汗出不来,叶修的目光烤着,干热就更甚,那么狠的一咬也没在草茎里榨出白汁来。
叶修的目光晃了一下,张佳乐感到那飘忽的一晃,仿佛自己这一咬,是咬在他的指尖,刺得从神经末梢到中枢都是一跳。他不知自己的眼神有一半是散的,另一半强凝着不打飘,死死盯着叶修的脸。
他就是要看他的不自在,看他被拉下来时一霎的狼狈,方寸间的乱。
叶修没提防他突然使劲,手肘一撑,他一个大活人分量也不轻,真砸实了不是好受的。张佳乐的双手被绑着,反而锁扣一样箍住了他脖子,连黄少天也被他这一带,跌在叶修身上。
张佳乐脸是红的,眼是红的,满是大胆而危险的一种光,那光也泛着红。他一口叼住叶修的喉结,用力磨了磨,嘴里衔着草没吐,一串蹄印般的吻就胡天胡地盖下来,野鹿狂奔一般,亲得他下巴上都是口水。他挺腰一撞一蹭,两人都抽了口气,他抬高腰身,故意加剧那种本应尴尬的挨近与摩擦。
他的眼神彻底散乱,聚不起焦,动作偏又狠又刻意,同为男性才格外留意的刻意。身下一涨一硬,无形的生命,活着的气息就像要在身子里涨起硬开,生命也能软能硬的……他要的就是那一种刻意的硬,哪怕落地就碎的硬脆。
他的眼睛漂亮得惊人。
叶修很慢很轻柔地抬手,推开了他。
“张佳乐,”他口齿清晰地叫他的名字,“你不累么你?”
张佳乐一僵,这一僵甚至传到黄少天身上,他清楚听见上下牙撞击的一声响。
“你耍狠呢,还是跟人比狠呢?谁狠得过谁?”叶修说,“要不要回去搬点酒,给你灌醉了,然后我再上你?”
燥热尽转冰凉,黄少天下意识抓住了叶修的袖子。
“叶修……”他干干地说。
“不如这样吧,大家再集体假装失个忆,你不认识我,也不是一不留神就挂了,面临严重的生存危境,就是喝高了脑子里进水了,不小心来了一发。”叶修提议,“给你做个心理辅导如何?再批个病假,让你带薪休息三天,治好了精神创伤再归队?”
“叶修!”黄少天出声。
不光张佳乐,所有人都脸色苍白。
叶修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指也在微微的抖。再睁开眼,他注视着张佳乐,眼中不带丝毫感情,又像有极深的感情蕴藏其中。
“说说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的是什么?”
“想上你。”张佳乐喉咙嘶哑。
想揍他,揍到这张脸化作一团认不出来的血泥,想不顾一切地吻他,想跑到自己活活累死,到一个谁也看不见的角落,想杀了他……张佳乐克制不住地发抖,眼前的人太清晰了,合眼也能勾勒出他的样子,他还要攥着他的手,逼他不断刻印那线条,更深,再深一点,像反反复复划开同一道伤口。
他绝望地发现,即使钝化模糊化一切有形的感触,也再忘不掉这张脸与此刻的目光。
叶修看着他,轻轻笑了。
“哦,真巧啊,”他说,“我也想。”
“不管是中毒还是什么原因,我就是想上你。”他继续说,“没有别的,老子乐意。哪怕明天死了,我今天也得把你给上了。”
“你说上就上啊?”张佳乐脑子一热,自己放的豪言全忘了干净。
“你说不上就不上啊?”
“你妹,老子不干你还能强了我!”
“你妹,老子强了你你还能报警?”
众人一脸崩溃。
“操!”张佳乐两眼不对焦,仰面朝天。
叶修对喻文州摊了摊手,喻文州回他意味深长的一笑。
“那可糟糕了,我也想上你怎么办?”他轻声说,“万一你明天就死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喂喂,怎么说话呢你?”叶修不满,“那只是个假设,谁说明天就一定要死,再说咱俩又不是没做过,你就亏着吧。”
“排队的话,算我一个。”方锐阴阳怪气地说。
“算算蛇毒复发的时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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