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弟。”东方不败端着一壶茶进门,见杨莲亭愁思缭绕的,关切的唤了他一声。
窗口几个人影簌簌落下,打断了二人的心绪。
“几位有何贵干?”杨莲亭起身隔着窗棂望去,是长信宫的人。
领头人对屋内一拱手,几分急切道:“宫主加急传书,请东方教主亲启。”
“进来吧。”东方不败放下茶壶,三步外挑眉瞧了杨莲亭一眼:你担心的事恐怕发生了呢。
窗外的几人绕道门口才进来,再加急也不太敢直接飞进屋去。
东方不败接过盖了红漆的信笺,心中好笑,这个长信宫主当真说到做到。
当日几句话帮了他,叫他帮忙看着日月神教的响动,他倒真的尽职尽责,是个守信的人。
悠悠折起信纸,东方不败微笑道:“诸位一路辛苦,可以回去和长信宫主复命了。”
“是。”几人有些迟疑,想着宫主没有让他们回返的命令,难道是写在给东方教主的信里了么?但也不敢有质疑,恭敬的抱了拳就离去了。
“盈盈出事了。”东方不败仰头饮尽一杯茶,太浓了,第一次沏茶把控不好。
杨莲亭瞧着洁白的茶杯里金黄色的茶水,笑着夺下来,道:“东方不用思虑太多,你想回去我们就回去。”
盈盈出事了,这一句话就已经说出了,东方放不下那孩子。
“可是莲弟……”东方不败抬眼看他,眼波犹疑,一丝丝痛楚在其中蔓延:“我不该救她。”
杨莲亭摇摇头:“这么犹豫不决,不是你的性子。”
“那莲弟决定吧。”东方不败撂挑子不干了,嘟嘟嘴气馁的转过身。
杨莲亭哈哈笑把人揽进怀里:“你个小无赖。”
东方不败终于展颜笑,触手杨莲亭的衣摆微凉,上面是自己绣的纹案,每一件衣服都是,莲弟从来都穿着,就算有些比不上银钱买来的,他也一向视若珍宝。
杨莲亭握住他手指,低头一看眼波荡漾。
“我教东方泡茶吧。”想想方才浓郁的茶水,杨莲亭想着他八成是想学茶艺,何不趁着现在空闲去做,正好分分心。
不料东方不败斜着眼瞧了他一眼,一扬头站起身来轻哼一声:“本座不学。”
学什么泡茶!甩甩衣袖,东方不败大步流星走出屋去。
杨莲亭跟在后面,边笑边追:“哎,东方,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啊。”
其实他都懂,东方总是悄悄为自己做些什么,一旦拿到桌面上来说,还别扭着小性子不大好意思。
不拘小节?
东方不败噗嗤一笑,板着脸回身一指杨莲亭:“难道连身份都不拘了么?天下间竟有让教主为下属泡茶的道理?”
杨莲亭嬉笑着抱住他,在耳边悄声道:“问题要换个角度看,如今是在家,自然不拘。”
在家?
在家。
“好吧。”东方不败脚尖一转换了方向,走去厨房,手紧紧牵着身后人,哼唧道:“本座学什么都是奇才,到时候就怕你没喝过那么好的茶。”
“东方……吹牛不要太早。”杨莲亭憋着笑,心想东方心高气傲这样子太可爱,那偏偏就不顺着他来。
“你且来看着。”东方不败已经挽起袖子,回头冲杨莲亭呲牙眯眼笑:“我若是做到了,你后半生便只喝茶!”
“教主要饿死我么?”杨莲亭眼角水光泛泛,抱臂等着看好戏,就见东方不败像模像样的忙活了起来。
其实就算后半生只喝茶,只要是东方不败给的,应该也可以。
厨房的灯火亮了,外头的天光暗了。
不知这安逸的风还能吹几天,不知走了这么久,有没有把江湖甩远。
决断
深夜泥泞的山路,虚浮的脚步,频频回首,和紧锣密鼓的追赶。
这一切本当叫喊连天,想活命的大声呼救,要杀人的高喊:站住!
但是没有。
前面的人明显寡不敌众,只剩逃可以选,跑的姿势还不利落。大口的喘气仍面红耳赤,几下险些跌落悬崖。
后面的人还不见踪影,只微微听得簌簌衣料摩擦的声音,且人数众多,步履轻盈,训练有素。
刚下过雨的黑木崖,就是利匕千刃,苍蝇站上去都脚滑。但凡轻功不好绝不敢涉足此地。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虚弱的人脚下一滑狠狠摔在地上,泥泞满身,狼狈至极。
几个腾空,来人侧踩着崖壁,身姿轻若飞鸟,从容落在他面前。
稍稍垂头看地上人,轻蔑一笑:“圣姑,回吧。”
摔得七荤八素的,正是女扮男装的任盈盈。
来拿人的,是十三暗卫的头目,名唤:叶疾。他已经许多年没有现身过,任盈盈都快忘了他的模样。
此刻他身后十三人长袍软甲,立如重墙,她纵是滔天本事也逃不出去了……
任盈盈狠狠咬牙,不知在恨谁,或许最该恨自己无能。
堪堪爬起,叶疾一个眼神,十三卫无声让开一条路。
她唯一能走的一条路。
一步步,混着泥水和叶疾狠戾的声音:“从前这黑木崖你能上来,下去,是因为教主偏护。如今,恐怕不能自在了。”
任盈盈猛得回头,一双眼瞪得老大,窜上前去抓叶疾衣服:“是,是东方不败派你们来的,派你们来救我的对不对!”
叶疾含笑不语,冷津津的站在那,任她摇晃撒泼纹丝不动。
“你说话呀,你们是来救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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