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久,他觉得活在是在无趣,便挑了把匕首下山,回了榆林。
城西马头坡,当年站在坟前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他将坟头杂草清理干净,依旧在每座跪着磕了三个响头,任由一袭白衣弄得污秽不堪。
他席地而坐,说着童年模糊的记忆,说着他后来的生活。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用衣袖随意的擦净顺着嘴角留下的酒。
他说着说着便笑了,眼神悲凉,却无泪,他说:“奚渊死了,死在那场大火里,死在那些毒虫腹中,活下来的奚渊没了灵魂,没了意思啊!呵......咳咳。”
他咳了好一会便开始痴笑,停不下来,直到一壶酒见了底。
“如此活着,实在无趣。”他站起身,抚摸着花了墨迹的木碑,低头凑近,似乎是在谁耳边轻语,“渊儿来找你们好不好?”
他将匕首抵在胸膛,低声道:“人人羡我一颗玲珑心,却不知我有多恨它!”
匕首一寸寸深入,鲜血争相流出染红他的衣襟,他脸上还挂着笑,像极了一个贪婪的孩子得到满足。
有风吹来,只见那把匕首掉落在地,刀刃上沾着殷虹的血,沾染了一旁的白色小花。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关于奚渊的过往只写了两章,但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要怪我虐小受啊哦吼吼
第16章 16
奚渊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鸟儿落在枝头,看着树叶飘落,看着山头枯黄,毫无生机。
他只说了自己和赵泉的渊源,说了他被天明子带上山的事。其他的细节他没说,他知道,很多事音离查不到,他也没有说的必要。
音离对冥之点点头,表示他查到的与奚渊说的一致,并无不同。
冥之说:“没想到赵泉竟是这般苟且之人。”手中的杯子被冥之捏碎,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音离看着身形单薄的背影,想到他当时查清奚渊与赵泉之间的恩怨时,也是这般震惊愤怒。
澜沧教毕竟只有数十年的根基,而且老教主在时,因为跟奚渊的师傅天明子颇有交情而被打上邪教的标签,江湖中人虽然从未表明,但那些虚伪的正义之人一直对澜沧教分布在各地的商业资源虎视眈眈。他毕竟是澜沧教的人,他们澜沧教从不做亏本买卖,赵泉虽不涉足江湖,但是他有足够多的金钱和朝廷势力,赵泉如果死了,他那儿子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花重金从江湖上□□,澜沧教也必将会有所损伤。
奚渊转过身,嘴角含笑道:“想必离玄尊还有其他事要与冥教主商量,奚某就不打扰了。”
“渊儿......”冥之站起身想追,却被音离拉住。
“教主,这时还是让奚先生自己呆一会吧。”
看着冥之冷静下来之后,他犹豫了一会才道:“教主,恕音离多嘴,奚大夫固然好,可毕竟是......是男儿之身,教主这次可是认真的?”
冥之重新拿起一个杯子,将茶倒满:“音离,你可知你最不擅长撒谎?可是我母亲听说了什么?”
音离颔首,解释道:“您也知道,老夫人她......”
冥之笑着摆摆手,制止了音离的说辞:“你转告她,我自有分寸。”
“还有,生乐那边有消息了。”音离道。
冥之点点头,示意音离接着说下去。
“下毒之人......”音离将生乐那边查到的消息一一传达给了冥之。
冥之手指在桌上轻敲,一声声渗入心扉。良久他长叹一声,对音离说道:“此事先不要声张,生乐那边也该回去了。既然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你暗自看着些,毕竟她也跟了我这么些年,她的心思想必你也明白,留着她,以后还有用处。”
音离跪地行礼道:“是,那音离告退了。”
“小奚渊!乖念儿!”一声深情的呼唤划破天际,惊起栖息的鸟儿。
一道青灰色的身影闯门而入,一掌拍在休息的念儿的头上。当看见念儿身边还站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气鼓鼓的瞪着他时,他的手掌从念儿的头上改成拍了拍他的肩膀。
“呦!这谁啊,莫不是那不愿见人的奚渊舍得花钱给你请师父了?”那人围着阿七转了一圈,点点头又道:“身板不错,武功应该不差,你家先生还是挺有眼光的嘛!”
念儿将那人凑近的脸一掌拍开,接过他手上的两坛酒,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招呼的喊了一声:“白哥哥。”
“你家先生呢?”那人捏了捏念儿的脸,回了一个鬼脸。感觉到一旁有道凶狠的目光等着他,讪讪的收了手。
“你这嗓门硬是将我屋顶的灰尘都震的抖下了三层,我怎么敢不亲自出来引接你?”奚渊调笑着自南厢房出来,踱至凉亭前,笑吟吟的看着他。
那人亦是微笑,从袖中掏出一把折扇兀自扇了起来。如今已快入冬,他也不觉有何不妥,只见那扇面上提着“潇洒”二字,倒是与他现在这般模样十分相近。
那人三步并两步跑至奚渊对面坐下,喝着他刚刚沏好的茶水,朝念儿吩咐道:“乖念儿,快去给白哥哥做些好吃的来,我为了来看你们,中午只能坐在山腰上啃着馒头!”
念儿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切,我刚刚可是在酒坛子上闻见肉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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