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找到他,递给他一张名片,浑身上下都是女强人的气场,五官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五官,对方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爸爸生前一直希望你能进公司,不过这么多年了,公司一直是我在打理,你也对公司不感兴趣。明早来公司找我,我会把你的那部分股份全买下。”
“……妈会和我去加拿大休息半年,你年纪也不小了,自己的事多上点心,别再像以前一样胡闹了。”
沈度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反对,合同的事情交接完成后,沈度就失去了沈蔚和沈母的消息,公司依旧在正常运转,却不再需要沈蔚事事亲为。
很长一段时间里,沈度经常在午夜时突然惊醒过来,汗水浸湿了衣服,明明是闷热的夏季,他却时常感到身体发冷。
他的精神越来越差,甚至开始出现了幻觉。
服下了心理医生开的药后,他费尽周折联系到了姐夫,然后买了张飞往加拿大的机票。
站在挂满葡萄藤的栅栏外,他看见沈母正坐在草地上的藤椅里,手里缠着毛线,含笑看着面前蹦跳的小女孩,时不时招招手把对方拉到身前,温柔地给小女孩整理散落的头发。
沈蔚从屋子里出来,小女孩喊了声“妈妈!”后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被沈蔚弯腰抱住,身后姐夫李则一手搭在沈蔚腰上,三人一起朝草地上的沈母走去。
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深深地烙在了沈度的眼里。
她们很幸福。
坐上回去的飞机前,他打开手机点到了某天夜里,沈父突然发给自己的短信,那时的他根本没有料到凌晨会接到沈蔚的那通电话,也不知道,这是沈父留给他最后的两句话——
“小度,永远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累了就回来歇歇,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有人得到幸福,有人执迷不悟。有人曾泪流满面,有人头破血流。有人得到又失去,有人失去却从未得到。有人生而骄傲,有人卑如泥淖。
有人从不肯退后,他终将尝尽苦果。
沈度在空姐甜美又礼貌的提醒声中将手机关机,侧过头看向窗外的时候突然就落下了泪。
到底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倘若一切能重来,倘若他终有一日能站在星光之下,万众瞩目,前途似锦,脚下鲜花铺路,众人为他欢呼。他又多么想听到沈父能亲口对他说出手机屏幕上的那句话——
“你是我的骄傲。”
他也想……成为他的骄傲啊。
沈度回过神,就听见沈母在那头絮絮叨叨地叮嘱。
“……早点睡,天气凉了就多加几件衣裳,饭要吃饱,别为了什么身材节食,到时候饿出毛病受罪的还是你自己,多跟剧组里的人打好关系,也别被欺负了,有什么事记得跟家里说——”
“听到没?”
“……听到了。”
“你等等,我让你爸跟你说……”电话那头传来些杂音,不大一会儿,里面传来沈父低沉的声音,“喂?”
沈度早这会儿已经平静了来,“爸。”他顿了顿,“你和妈平时多注意点身体,让妈少吃点肉,你也别抽那么多烟了,对身体不好,过年我就不回去了。”
沈父沉默着听完,然后问道:“那边天气怎么样,不冷吧?”
沈度一手插在外套兜里:“不冷,这儿挺好的,剧组里也很好。”
“……那就好。”沈父继续沉默了几秒,“没事我就挂了,你早点休息,好好演戏,少玩点儿手机。”
“我知道。再见。”
沈度趴在了石柱上,夜里水塘上有凉凉的风吹来,带着丝丝缕缕的冰冷,缠上他的手足。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付栗然站在他身后,眼神奇怪:“你怎么一个人站这儿,不嫌冷啊?”他搓了搓手,身上穿着大衣,被灯光一照显得格外温暖。
沈度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冰他脖子,付栗然猛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下意识地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惊讶道:“你手怎么这么凉?”
他又重新上前几步,动作无比自然地摸上了沈度的额头,狐疑道:“不会是发烧了吧?”
夜凉如水。
许是为了营造朦胧的氛围,灯笼里的光源亮度并不强。
沈度一手尚且还插在口袋里没拿出来,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垂在身侧,额前的碎发被拨开,一只并不柔软却带着灼人温度的手掌覆在他额头上。
他垂眸敛目,手指在手机后盖上摩挲了几下,而后重新抬眼,细密的睫毛擦过付栗然的手掌边缘,留下一串轻柔的触感。
有点痒。
付栗然对上沈度的眼神,被那双乌黑沉润的眼眸盯着,他心里顿时一颤,急忙把手收了回去,脸色如常镇静道。
“不烫,应该没有发烧。”他抬腕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沈度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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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后,沈度之前拍的那个《恋爱编码》终于放出了片花,并且《燕后传》也定在了十二月初在边市台每晚准时播出。
沈度的微博粉丝自上次定妆照曝光后就涨了不少,但也有人质疑他是否整过容,刚冒头就被几个粉丝甩出的选秀视频给打脸打了回去。
“每周大小事”的记者联系剧组,想要拍些片场的花絮什么的,也好让观众们提前尝尝鲜,即是为剧组宣传,又是为了服众。
沈度他们几个当然是全力配合。
记者们也都知事,不会一个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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