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清明的意识,现在全部模糊不清,脑子里仿佛有重要东西慢慢的剥离,脑子里,目及所及之处,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
我在白雪中奔跑,拼命的找出口,每奔走一条路,脚印便被覆盖,回眸找不到来时的路。
张嘴大声嘶叫,像被人扼住喉咙,一声都叫不出来,最终跌倒在白雪之中,被厚厚的白雪覆盖,浑身结了一层冰。
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周围轰一声,就像烟火炸开,就像闷了许久的火,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冰冷离自己渐渐远去,身体变得炙热,恍若被人置身于火光之中,翻来覆去的煎烤,难受的想撕掉自己的衣裳,重新再回归那一望无际的白雪皑皑。
汗水往下流,热的发不出任何声响,以为自己要被烤成干的时候,当头一盆冷水泼过,打了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入眼是飘荡的白纱,几声鸟叫之中混合着清淡的花香,用鼻子使劲的嗅去,这种花香之中似还带着淡淡的苦涩味。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苍白无力不含一丝血丝,慢慢的把手移到脸上,冰冷的脸被温热的手指抚摸,我瞬间把手放了下来。
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习惯,手这么热。
起身发现我置身于花海凉亭之中,花海里的花,要么凋零,要么还没有盛开,但是有淡淡的香味。
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人名,愣是没有叫出来。
一步一步地走进花海之中,摘下一朵凋零的黄色小花,放在鼻尖轻轻一嗅,空气中弥漫淡淡的香味,似乎不是这个花的味道。
低头一看自己的裙装,粉色稚嫩的颜色,一阵风刮来,背后的青丝荡起,随手一压,我的头发是散落的,没有任何捆绑。
心里没由来一慌,手中黄色的小花被我攥在手心中,尸骨无存。
“姑娘,您醒了?”沉静的女声在我背后响起。
我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眼中被慌乱灌溉,声音变的迟疑:“你是何人?我为何在此?”
年轻的女子含笑对我屈膝行礼:“奴婢慕凉参见姑娘,姑娘万福金安!”
“慕凉?”我重复咀嚼她的话,偏头看了她半天:“不,你不是慕凉,慕凉不是你这样!”
自我名唤慕凉的女子也不恼,依然对我恭敬:“姑娘睡的时间有些久,忘记奴婢也是有可能,奴婢的确是慕凉,伺候姑娘五年了!”
伺候我五年,在她身上找不出丝毫熟悉的感觉,与生俱来的警惕萦上心头,“这是何地?我叫什么,为何我会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花草为什么全部凋零,还有花香?”
一连串的询问,让慕凉轻笑出口:“这里是西晋,姑娘所在的地方是西晋月见宫的小花园。姑娘为何会在这里,因为姑娘和我们西晋皇上自小青梅竹马,近日,皇上才把姑娘找到!”
“皇上深爱的姑娘,找到姑娘就把姑娘接见了月见宫,至于这里的花草为什么凋零,那是因为这是月见草,一种白日凋零,夜晚盛开的花草,只有月亮才能看见的花!”
“姑娘想要看花,等到傍晚时分,整个小花园就会盛开月见草,很是美丽!”
西晋的皇宫!
月见宫,月见草,一种只盛开给月亮看的花,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月见……月见似乎还有别的一层含义。
我和她保持警惕的距离,手指着自己道:“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
慕凉眼睛微亮,不急不缓道:“姑娘,您怎么连自己名字都忘了?您叫归晚,归来向晚,归晚。思何限的归晚!”
“您和皇上自小在东晋一起长大,皇上建国初期,与您走散,中间分开了五年,皇上每日思念您,费了巨大的财力物力人力,才把您找到!”
就拍了拍脑子,按眼中浮现一丝痛苦:“为何,你口中所说,我没有丝毫的印象?你在骗我?”
慕凉笑容得体缓慢摇头:“奴婢哪里敢骗姑娘,东晋大乱姑娘过了五年的颠沛流离生活,皇上找到姑娘的时候,姑娘正被坏人所扰,一不小心撞了脑子,让姑娘短暂性的,忘记了许多重要的事情!”
“不过不要紧的,太医已经说过,只要姑娘好生休息,心情放宽松,然而然就会想起许多曾经的事情,奴婢现在扶姑娘去洗漱,换一件衣裳,见皇上好不好?”
我后退一步,“你让他来见我,我不相信你口中所说,我要看看他,一个与我一起长大的男子,我是不是带着熟悉感?”
慕凉伸出来的手,随即放下,眼中华光流过,“那姑娘先去凉亭里休息,奴婢去请皇上,姑娘有什么事情,大声的叫一声,自然而然有其他人来伺候娘娘!”
我微微额首,见她转身就走,便叫道:“你说你跟了我五年,为何你给我的感觉,像是跟了你家皇上五年,而非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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