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陆小凤替他拢了拢有些敞开的领口,看见里面白白的里衣,手指僵了僵,强忍着没探进去,收回来去摸自己的嘴唇,“刚才就扫了他一眼,觉得像是个老头子。”
“咳咳。”从底下传出一道不轻不重的咳嗽声,说不清是不满还是提醒。
陆小凤听而未闻,仍旧抱着花满楼,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花满楼握着扇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慢慢地握住他拦在自己胸前的胳膊。
他的手一直有些凉,但陆小凤却觉得热度一直传到了自己心里,忍不住就又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颊,肌肤相贴的触感既鲜明又美好,让人流连不舍。
流连的又何止他一人,刚要站直身体,就觉得唇上一暖一软,虽然片刻离去,但心头随即涌现的狂喜却是任何都无法比拟。“小心。”花满楼凭着感觉去亲,微红着脸,夜色下双眸里的关怀显得坚定而认真,染上一抹难言的情态
陆小凤眸光顿时晦暗难明,拇指拂过他的嘴角,声音干涩而难掩躁动:“等我回来,去桃花堡提亲如何?”
这动作太露骨,花满楼毕竟脸皮薄,拂开他的手,但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记得带嫁妆。”
......
巫常和重熙等了许久才见他二人姗姗来迟,而且是手挽着手浑然不顾他们在场的姿态,故作惊讶:“上面的风景这么好看?”
“总不会比这里的难看。”陆小凤直面过去,意有所指。
巫常听懂他的话外音,一哽,又看花满楼,一副毫不反驳的样子,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重重地拍了一下旁边重熙的肩膀,“快,去揍你儿子,气死我了!”
重熙看了一眼陆小凤,后者听到儿子二字,毫无追根究底的意思,反而不耐烦跟扫了一眼对面的墙壁:“下来这么久不开门,你们是来偷情来了吗?”
......
花满楼听他说的不客气,却也觉得解气。扇子挡住嘴忍笑,往陆小凤那边撇头。
巫常和重熙的表情着实耐人寻味,前者眯起了眼,审视着陆小凤,有一种惊讶和好奇的意味;而重熙显然是想斥责口无遮拦的陆小凤,却被巫常拦住了,让他去开门。
青石的墙壁上,一道铁门牢牢地嵌在其中,如果不知道机关,的确是利刃难削。
巫常他们也是第一次来,重熙走过去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陆小凤差点又要开口埋汰他两句,被花满楼拉了拉袖子——毕竟还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悠着点儿。
陆小凤看了一眼扫过来的巫常:“看什么?我们相亲相爱很正常,你找你的去,不用羡慕。”
巫常不怒反笑,眼角弯弯,嘴巴里像是嚼了一颗果子,含混而酸涩:“我最不羡慕的,就是相亲相爱的。”正好重熙找到机关,门缝开启,带着陈旧泥土味道的风呼啸而来,吹动巫常一头乱发,也吹散他未尽的话。
陆小凤本来也不想听他回答,拉过花满楼抢先往里面走——反正武功那么高,后背不介意留给这个人,让他走在最后关门,再好不过。但已经进去的重熙早已守候在侧,等巫常一步三晃地进来,才出手按下里面的机关,合上大门,然后又听到地面上传来震动,想来是上头的那条缝也合上了。
这个密闭的未知空间里,只剩下两两相对的四个人。
走过一条既长且曲的甬道,一座见方的内室出现在眼前,两侧的墙壁上嵌着整齐的两排蜡烛,明明灭灭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房间。陆小凤看着烛火疑惑不已。这墓室显然年久,为何还有蜡烛可以燃烧?
“是炽臼果的味道。”花满楼猜到他心中所想,解释道,“炽臼果炼出来的蜡油,可千年不灭。”
巫常闻言看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的意味,忽而又叹道:“花家最爱看书的竟然是你这个小七,我似乎是选错了呢。”他这样说,却又不以为然,显然并未真正认为自己做错了,直听得人莫名其妙。
陆小凤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拉着花满楼走到另一边,这座内室分上下两层,踏上台阶之后,陆小凤低头去看,就见一个长形坑洞正开于其下,一座石棺安放在里面,四周铺了一层金银珠宝,被落下来的泥土掩盖,泛着沉沉的光,似乎已经有长久年日。
“你猜这是谁?”这边地形陌生,陆小凤就一直拉着花满楼的手。
花满楼失笑:“你看得到尚且不知道,还来问我一个看不到的。”虽然平时他的眼盲并不明显,但毕竟这里是感觉都被些许阻断的地下,而且这墓室的构造又与众不同。
巫常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他这人委实怪异,走路就像踩了片云一样,毫无声息。“眼睛看不到的,比心里黑暗的,要好太多。”他恍若含了一丝花瓣味儿的声音在花满楼脖子后幽幽响起。
“那你是后者?”陆小凤往中间一插,挡在他和花满楼中间,疏离之意溢于言表。
巫常柔和得像月辉的眼睛里顿时闪过受伤的神色,抬起手作势要去摸花满楼的脸颊,被陆小凤两指夹住。“哟?灵犀一指吗?”巫常藏在袖子里的手腕晃了晃,陆小凤就觉得自己的手指一松,巫常已经嘟起嘴轻吹着小指侧的掌心,斜了他一眼,“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手也不好乱拉的,当心花家小七会吃醋。”
陆小凤自出江湖,这灵犀一指就未曾遇过敌手,至少从没有人能从他的双指间这么轻易挣脱出去,当下怔了一怔,连巫常说的话都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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