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的卵鞘你见过吗?我之前说三爷犯了个严重错误,误以为鸡冠蛇就是西王母用来传递口信的工具,我也听他的指示选了瓦罐里的一条鸡冠蛇带出来,但其实那不是一条蛇——而是一个‘卵鞘’。里面的东西生命力惊人,我冻了这么多年,好像还是挺有活力。”
我发现小冰柜里面的阴影面积明显扩大了,终于意识到黑眼镜是在说什么。玻璃表面发出噼噼剥剥被撞击的声音,响声越来越剧烈,好像有人在里面敲门一样,我的冷汗下来了。
这种虫子力气惊人,而且似乎除了火和闷油瓶的宝血之外,不惧怕任何东西。如果拦不住,不光我和黑眼镜要倒大霉,这四合院周围的人恐怕也要遭殃了。
“瓦罐里的蛇一出生就被尸蹩寄生了。不吸血长大还好,一旦吸血,体内的幼虫也会跟着长大。上一次出事我想出冰封的办法,是受到了琥珀的启发,早知道就早点烧掉一了百了。”黑眼镜话反而越来越多,“真是没想到,我会死在欠费停电上。”
我听他越说越不着调,意识到他可能不是真的毫无办法叫我一起等死,只是跟胖子一样,喜欢用念叨来缓解紧张的气氛。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我们先下手为强,你有没有火?”
第九章 吴邪的记录——第二个意料之外
黑眼镜马上摇头:“里面是湿的,有东西烧也没用。而且用烟一熏,这些东西更难对付——”
“不是扔进冰箱里面。”我打断他道,“这种虫子适应能力很强,但刚从极其寒冷的环境下醒来,肯定会趋温。我要点个明火。”说完我过去看他的炉灶,下面连着液化气钢罐。黑眼镜家里竟然有点生活气息,看来不是为了好看摆的。
我晃了晃那个罐子,能感觉到底部有一些液体,心里的主意立即成型。
之前几次接触这种虫子,我都处于特别被动的境地,虽然次次都成功逃脱,侥幸的成分却很大。
也许是跟胖子学坏了,这种时候我优先的第一个办法是非常破坏性的。
不知道里面有多少虫子,就算只有几十只,活下来任何一只也是我们无法对付的,只能用火烧,而且得在它们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烧掉。
罐子里液化气不剩很多,如果把罐子滚到点燃的火堆附近,它有一定几率不会马上爆炸,而虫子只要不第一时间扑向我们,我们就可以趁机逃跑。
黑眼镜啧了一声:“炸我的房子能别说的这么平静吗?”
我刚要说话,冰箱的柜门就哐当一声巨响,这一声比之前任何响声都大,简直像里面有个人在用棍子砸,两下之后,冰箱玻璃的颜色由一条分界线开始明显变化。
黑眼镜不由分说,揪起我的后领就往门口跑,我本来是矮身半蹲着研究液化气,猝不及防,几乎被他拽得双脚离地。
“很多人说你变化很大,在我看来还跟以前一样。”黑眼镜似乎叹了口气,来到了四合院里,我还没来得及站直,就感到重心不受控制,眼前的景色快速旋转。
他居然一下把我扔出了大门外,我重量不轻,怎么也想不到会被扔得如此轻松,大叫着差点一头撞到胡同的墙上。
“世界就交给老人家来拯救吧。”
我似乎听到这样一句话,随后感觉到身后一阵气浪,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席卷而来,我再次不受控制地往墙上狠狠撞去。
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完全无法调整姿势,给碰得晕头转向,眼前都是金星,来不及找个支撑,整个后半身就被各种大大小小的碎块砸中。
烟尘弥漫,天上都在下土,我狂咳起来。
妈的,这疯子手也太快了!他不要命了吗!
然后我心中一寒,整个人都浸入了冰水里。难道他真的不要命了?火他妈的怎么点起来的?
我咬着牙爬起来,扫掉头上的土,按压了一下最痛的几个地方,几乎没受什么伤。
嗡嗡的耳鸣减轻之后,我听到了胡同口的街边此起彼伏的汽车警报器声,爆炸的动静似乎波及颇远。
我回身去看,四合院的形状还在,看来爆炸没有我担心的那么厉害。但主屋子的窗户已经都崩掉了,房顶墙壁也摇摇欲坠,到处都是黑烟。
没有黑眼镜的身影。
“瞎子?”我喊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连他到底姓什么都不知道。齐到底是他的真姓,还是他复姓的第一个字?
我手脚并用爬到了院子中间,这里都是瓦砾,主屋里还有未熄灭的火光。
我来的时候下意识看过整个建筑的构架,是相当结实的。按时间算估计不会再有第二次爆炸,我掩住口鼻就往刚刚那间屋子里钻,心里十分害怕会看到残肢断臂,那我肯定会马上崩溃。
但我内心深处还是相信黑眼镜能够自保的,主要担心的还是那些虫子,没有被消灭干净。
砖块之间满是扭曲的不知是什么的金属片,还有烧焦的黑色小壳,带着非常让人作呕的臭味。我惊恐地发现,火焰里真的有些黑色的东西还在动,不过看样子挣扎不了多久了,最旺的几堆火正烧得咔咔作响,非常恶心。
看来我被丢出屋子之后,冰箱盖就碎了,估计飞出来的虫子刚好碰上爆炸,几乎全军覆没,运气好点的也跟着冰箱和气罐一起炸了。
这当然不是我的办法,如果按我的办法,时间根本不够。
黑眼镜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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