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似乎是急着要用,所以很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到书。所以大宫也很着急。订书的时候写错了书名中的一个两个字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他反复变换着文字进行搜索。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才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真相。顾客定书的时候说的是河端社的《色词典》,但其实是河南社所出版的《色之词典》。因为时间很晚了,所以大宫决定明天再给顾客打电话,自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已经过了五分钟吗?大宫拿起了这个最近光是听见声音就让人不愉快的手机。
"你在干什么?"
刺耳的声音。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在找顾客定的书。"
"电脑的话家里也有吧?"
"如果找到书的话,我要直接给对方出版社发传真订单。这样的话在事务所就比较方便。"
又是同样的废话的重复,大宫觉得一天的疲劳一下子又增加了几分。
"我接下来就回去。"
"你嘴上说这种话,其实是有什么人在你身边吧?"
电话五分钟就响一次,怎么可能还做得出这种事情。
"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什么叫回去再说。你对我的话永远都是左耳出右耳进。不管我说什么你也只会暧昧的笑笑,其实你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吧?"
"我怎么会不把你放在心上。"
之所以笑,是因为也只能笑了。不管他露出的是生气的表情还是不高兴的表情,千博的心情都会变差。
"既然这么觉得的话就让我满足啊,不要让我每天都打这种恶心的电话,我也不愿意啊,还不是因为你……"
电话嘟的挂断了,原本以为是千博挂断了,后来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指太过用力,无意识关了电源。以前都因为害怕千博的怒火而不敢做的事情,现在却无意识的作了出来。这一来就不用再听见那种神经质的铃声了吧?回到公寓之后,千博一定会对切断了电源的自己暴跳如雷吧?他的眼前已经可以浮现出那个景象,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听见那个刺耳的声音。
回到公寓附近的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分,是再过一会儿一天就会结束的时间。他实在觉得不想回去,所以暂时眺望着车内的数码时钟。过了十二点之后,他才终于打起精神离开了车子。虽然干脆睡在车子里面比较轻松,可是他实在不认为千博能容忍自己一直不回去。
玄关一片昏暗。打开电灯之后,大宫注意到千博最喜欢穿的那双黑色皮鞋不见了。因为原本一心认为他会插着腰守在走廊上,所以他出门了这个事实反而让大宫一时反应不过来。坐到了沙发上后,大宫突然很想听见北泽的声音,千博现在不在,而且打过的记录也可以回头删除,无法抵抗这种诱惑,大宫开了手机。
北泽接电话的时候,似乎因为大宫的突如其来而有点吃惊。然后问了他一句,"你现在在干什么?"大宫表示我刚刚回家之后,他哦了一声。
"好晚啊,你去照顾朋友之后都要弄得这么晚吗?"
"今天因为还要留在事务所工作,所以格外晚了一点。"
他有点闹别扭,"真是的,你要是早说的话我就去见你了。"大宫在心里面轻轻回答,"我也想见你啊。"工作结束的那段时间,他无法叫北泽来,因为他无法解释那个每隔五分钟打来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啊,不过能在睡觉前听到你的声音还真不错。不过糟糕,也许一兴奋反而睡不好了。"
大宫笑了笑,你要做什么嘛。他也笑了出来,但是笑声却突然断掉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嘀咕了一句"我还是想要见你。"
"我想要看着你的脸和你说话。可以不用在意时间,悠闲自在的和你接吻、上床,直到早晨……"
大宫无法回答。
"我并不是想要让你为难,可是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那种过于善良的性格。我知道你担心朋友,也知道你不能扔下对方不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是,你也要多关心关心我吧?哪怕只是睡觉之前的一个电话也好。"
在切断电话之后,他隔着话筒送上了一吻。感觉上就好像真的吻到了一样,单纯的话筒就好像活了起来,让大宫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那之后,大宫查了一下未接电话的记录。虽然他知道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可是看着同一个号码重复了那么多次还是有些心烦。留言电话上也显示有信息,因为他把手机关了将近两个小时,所以他害怕除了千博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紧急事情,所以就听了下去。最新的留言只有一句话,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毫无抑扬顿挫的说了句"我去死了",仅此而已。
既不是怒吼也不是嘶叫,但这反而听起来更加让人不寒而栗。他慌忙给千博的手机打电话,但是却没能接通,重复了十次之后才终于有了反应。
"千博吗?"
看他接了电话,大宫多少松了口气。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死了。"
千博用和留言电话中一样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回答。
"我已经死了十次。"
"不要说傻话了,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大宫一边说一边走向了玄关。
"在等待你的期间,我已经死了十次。"
仿佛消失了感情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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