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道:“也好。”
元涉抖落抖落睡得褶皱的衣袍,起身刚迈出一步,便听到身后有了动静。
辰夜拉住沐青的手,涩声道:“在水里,有人拽我。”
元涉一个健步走到床边:“你说什么?大声点。”
辰夜声音还有些发颤:“在水里,我感觉有很多人往下拽我,还有人掐着我的脖子……”
元涉一个寒战,笑得有些僵硬:“不会吧?你在澎城无冤无仇的,没事谁会拽你?”
辰夜道:“那力气大的出奇,倒不像是……不像是人……”
元涉彻底愣了,僵直着身子无话可说。
辰夜道:“我总觉得……这可能是覆恶之事的线索。”
元涉道:“哪有这么玄乎?”
沐青道:“先别想了,今夜已经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话虽如此说,但当晚三人没有一个能睡得着的,天刚蒙蒙亮就出了王府,直奔故黄河。
元涉租了辆小舟,挥退了船夫,神色凝重的踏上甲板,伸手去拉辰夜,见辰夜望着水面不动,元涉道:“还是心有余悸?”
沐青道:“要不你先上岸歇着?这里有我和元涉呢!”
辰夜道:“也不至于,岂能让你们犯险?此事还是人多些好。”一个跨步上了甲板。
元涉笑笑:“这才像你!”
由元涉掌篙,小船慢悠悠漂到了水中央。
沐青道:“昨日便是此处落水的吧?”
辰夜点点头:“虽不确定,但也差不离。”
元涉撂下船篙,撸了撸袖子。
辰夜道:“你干嘛?”
元涉道:“还能干吗?下水呀!”
辰夜看看了水面:“真要下?”
元涉道:“不然我们辛苦跑到这里做什么?”
辰夜咬着唇:“也不知此次会不会遇到上次的那东西!”
元涉咧嘴一笑:“就怕他不来!”纵身一跃入了水。
辰夜摇摇头看着沐青:“他莽撞的性子一点没变。”
元涉取了一颗手钏上的珠子,在三人周身布了一层避水阵。
故黄河虽算不上清澈,但也是一片太平,不见有任何其他动静,连鱼都少的可怜。
水面与水底之间有三丈左右深,越往下越浑浊,到了水底,即使有避水阵的作用,视线都被水中漂浮的泥沙阻隔得模糊不清。
元涉道:“什么鬼地方?”
沐青道:“感觉并无异常。”
元涉道:“接下来怎么办?干等着?”
辰夜挠挠头:“要不随处走走?”
元涉道:“你当逛街吗?”
沐青问辰夜:“是否有先前的异样感?”
辰夜道:“……没有。”
站了站,元涉怒了:“这群妖怪长不长眼?三个美男在这里摆着,也不出来见上一见。合着就喜欢捡软柿子捏!”
辰夜道:“说谁呢?”
又略等了等,元涉道:“什么情况?还来不来?”
辰夜有些尴尬道:“要不……走?”
元涉盯着辰夜:“你当时到底是什么感觉?莫不是被水草缠住了。”
辰夜反驳道:“那有那么长的水草?”
正在争论间,方是沐青眼见,看到了不远处泥里露出的一节白色。拿出隽雪在那处一点,一具枯骨堪堪从泥中显出。
元涉和辰夜愣了愣,走向那处。
沐青又略探了探,将隽雪一挥,又一具枯骨。
元涉和辰夜也加入其中,翻腾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七具枯骨就被翻了出来。再努力确是没有了。
三人聚在一处。
辰夜道:“看这骨头的成色,倒像是才死不久的。”他问着元涉:“近来城中有听说过哪家死了人或者有人失踪的吗?”
元涉道:“这我倒没听说过。”
辰夜道:“奇了怪了?”
元涉开玩笑道:“没准你就是被他们掳下水的。”
辰夜看了看那几人的指骨,比了比脖子:“手感不像……”
元涉笑起来:“那就是水底冤死的魂魄,想找替死鬼,让你遇上了……”
辰夜愣了愣:“这倒有可能。”
元涉悚然道:“我开玩笑的,你别认真起来啊。”
辰夜问沐青:“你懂得多,你看看这水中有无可能有水鬼作祟呢?”
沐青道:“一般人死之后魂魄流连人间,多半是有冤情或怨恨吗,宁愿放弃投胎也要报仇之人,怨气越重越久者,鬼气越厉,方能伤人害人;再有就是被人用某种邪术束缚住,久而久之,也会化作邪物。但我看这几人新死,断不可能积太重的怨气,跟你是仇家更是无稽之谈。所以,水鬼作祟之事……”
辰夜道:“好吧,我懂了。”
元涉道:“是不是你呛了水之后的幻觉呢?”
辰夜道:“此事我需要好好回忆回忆。”
元涉道:“既如此,我们便先回去吧!这水中的骸骨我需问问方涯。”
沐青点头:“的确,失踪的话,七人不是小数目,合该问问。”
回到王府时,恰刚过了辰时,端茶的小厮说城主刚刚用闭了早饭,此刻正在书房看书。
涉元匆匆去了,问起方涯城中一年或半年前有无人失踪?
方涯摇摇头。
涉元又说起河底骸骨之事,但隐了辰夜坠河的事端。
方涯皱起眉头:“还有此等事?”
一旁添茶的小厮多了一句嘴:“我听说上游沈陈两国打仗打得厉害,是不是死了人冲刷到了这里?”
方涯敛了神色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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