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轩,我还是那一句话。她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好几年了。忘记她……她不值得你如此去爱,如此去追忆。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子,比她好上十倍百倍的女孩子。你真的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一部分灵魂都埋葬在对她的回忆里。以前,这话我不能说,不敢说。现在,我可以非常直接地对你说:她不配,也不值得你如此去爱。”
锺辰轩沈默。程启思盯著他看,越看心里越是狐疑,突兀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怎麽可能知道?”锺辰轩低声地说,“你以为我是她哥哥那种人?我很少涉足那些场所,这你也知道。”
程启思也沈默了。他再次把文若兰的照片举在了眼前。“我记得这张照片是在什麽时候拍的。那是一个晚上,一个雨夜。还没有到晚上十点,文若兰就起来穿衣服了。她在父母面前,是个很乖的女孩子,是不是?所以她总会早早地回去。我猜想,她是骗你们,她去看歌剧了,或者是去图书馆了?”
锺辰轩的手在发抖,程启思看在眼里,实在是不忍。“我一直不忍把这件事揭露出来,我不想伤害你。但是现在这个毒疮已经破了,我就想把里面的脓全都给挤出来。我这些年,见过足够多的女人,什麽样子的恐怕都见过。但是文若兰,她确实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她……不应该留下照片给你。”
“是。”程启思说,“那天我正好有相机在身边,我趁她在转身的一刹那,拍了下来。她先是吃了一惊,然後笑了。她说,好吧,那就留下这张照片,给你作纪念吧。她从来不愿意留下任何影像给我,但那天是例外。我猜想,她是因为快要跟你订婚了,而准备告别这种黑夜和白天交替的生活。辰轩,她应该是爱著你的,她并没有想在婚後还背叛你。”
锺辰轩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冷笑声。“你是在安慰我麽?”
“不。”程启思说,“我只是在说一桩事实而已。”
他的声音和表情都很诚挚,锺辰轩脸上的怒意也渐渐褪去,终於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早应该告诉我的。”
“我能告诉你麽?”程启思苦涩地说,“你要我怎麽说?……辰轩,你认为她是最珍贵的素心寒兰,可是,她并不是。我可以用人格向你担保,她绝不是冰清玉洁的寒兰。辰轩,醒醒吧,所有的事实都摆在你面前,承认你曾经的未婚妻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有那麽难吗?”
锺辰轩的笑容更加苦涩。“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不是吗?”
程启思发动了车。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回到文家,下车的时候,程启思把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塞在了锺辰轩手里。“现在别看,等你想看的时候再看。”
锺辰轩有点恍惚地笑了一下。“你的秘密可还真多,像圣诞老人一样。”
第4章
文桓的车已经停在外面了。他靠在车上,很不耐烦地跺著脚。一见到程启思和锺辰轩,就说:“好啊,请客的人,反而迟到?一月的天气,叫我在这里喝西北风?我都快冻成冰棍了。”
锺辰轩笑著说:“是你自己早到了。”
文桓推了推眼镜。“难道迟到是美德?”
正说到这里,一辆警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首先跳下车的是吴晴,她的头发烫过了,卷卷地披在肩头上,一袭浅粉色的礼服,头发上插了朵玫瑰,模样非常甜美。君兰穿了一袭银绿色的晚礼服,那袭礼服很独特,在左肩上有著一朵硕大的兰花。李龙宇却仍然穿著件很休闲的大衬衫,跟她们两个都有些不搭。莫明穿得要周正得多,至少打了领带。
锺辰轩换上了一副笑脸,他好歹没忘记自己今天还是“主人”。“来得正好,快进来吧,这两天太冷了。”
这时候,陈了和杜山乔也到了。他们两个都是法医,开的是同一部车。陈了把车门啪地一声关了过去,笑著说:“难得见到辰轩这麽殷勤。”杜山乔也慢腾腾地下了车,他永远都是不慌不忙的样子。
程启思看到人到齐了,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哎呀哎呀,快进去吧,我就等著你们来好吃饭了,我这饿得不轻。文医生说他冻成了冰棍,我都快成风干的鱼干了。”
一部金色小跑车慢悠悠地转了个圈,停了下来。这是袁心怡的车。程启思的心里“砰”地一跳,他发现自己每次见到尹雪的时候心都会这麽跳。果然,袁心怡和尹雪一人一边,从车的後座走了下来。
袁心怡穿了件款式非常简洁的黑色礼服,尹雪穿的礼服跟她的很相似,只是是纯白的。尹雪不喜欢黑色,程启思也从来没看过她穿过黑色的衣服。
她为什麽不喜欢黑色?因为黑色是丧服的颜色?是跟死亡相关的颜色?
袁心怡对著程启思嫣然一笑。尹雪却要含蓄得多,那个笑容只是淡淡地在嘴唇上打转。
进了客厅,袁心怡一看到长桌上那个蛋糕,就大大地“哇”了一声。“国王蛋糕!辰轩可真是有心,居然做了这个蛋糕!”
吴晴问道:“什麽是国王蛋糕?”
“就是第十二夜的传统点心。”尹雪简单地说。袁心怡加了一句:“以前我去新奥尔良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第十二夜那几天。新奥尔良那时候,热闹得不得了,满街都是花车,还有戴著假面具狂欢的人。这种国王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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