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抱得太紧,轻轻挣了一下,嘴唇掠过我耳际,触感柔软而细腻。
我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松了手,假装若无其事的说话:“那就说定了哦?”
他笑着点头。
我和他说再见,目送他走进玄关关上门,才快活的奔回家去,迫不及待的告诉父母元旦会有同学来家里玩。
母亲摸着我的头,笑眯眯的说:“我们何意有新朋友了。”
我抱着母亲撒娇。无论长到多大,母亲的怀抱永远温暖安全,是这世上最大的避风港。
元旦那天放假,我早上醒得早,辗转了十分钟没再睡着,就决定起床去他家去找他。他家有个小院子,里面种着很多我不认识的植物,我起先以为是杂草,后来看到他浇水,才知道是他特意种的植物。
我站在清晨的薄雾里敲了敲门,半晌也没人来开。于是我又溜达着去小街的早点摊上买了包子油条豆浆和米粥回来,把门廊边第三个花盆挪开,捡了钥匙开门。
那钥匙是他那回忘记带钥匙的事情后,我陪他去锁匠那儿打的。藏在门廊边的第三盆植物底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家我之前已经来过许多次,房子有三层,里头的布置有些年头了,打扫得很干净整洁,别有一番陈旧的滋味。
我把早点搁在餐桌上,上楼去叫他起床。靳楚瞧着是条小美人鱼,唯独贪睡这点像睡美人奥萝拉,上学的日子都卡着点起床,一分钟都不愿意少睡——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怀疑他愿意和我交朋友是因为我主动骑车载他去学校,让他能比平时多睡十分钟。
因此每逢节假日来找他玩,十次有九次他还在睡梦中。次数多了他便让我自己拿钥匙开门,省得难等。我阴暗的揣测了一下也可能是不想被扰人清梦,然后对叫他起床更多了几分兴致。
他虽然贪睡,可是脾气好的很,也没有起床气,每次都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揉眼睛,等清醒些了就朝我笑,然后起床去洗漱。
摸到他房里时他抱着被子正睡得香甜,半个身子压在被子上,睡衣滚得乱七八糟的,上衣卷到腰上,裤腿掀至膝盖,露出大片白得晃眼的肌肤。
我看得有些好笑,扯了他的被子把他重新裹起来,取笑他:“睡相真差。”
他睡得正香,听到声音也只不过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连眼睛都没睁开。
我看着他恬静的睡脸,忽然就生出了几分不忍。于是靠在床边默默坐了一会,然后把被卷往里推了推,倚着床沿紧挨着他躺了下来。渐渐的也有点犯困。
他身上味道很好闻,清清爽爽,隐约中又透着丝丝缕缕的甜。我朝他挨近几分,他翻了个身,眼睛闭着,睫毛很长,轻轻抿着的嘴唇像花瓣一样鲜润饱满。
我凝神看了半晌,被蛊惑一般凑将过去,垂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碰。刹那间三魂七魄尽数从窍孔涌出,世间一切逐渐远去,万籁俱寂,耳畔只剩下自己狂乱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声。
他仍然安静甜蜜的在我眼前睡着,我的睡意却散得一干二净,只呆呆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明白那一瞬间窜上心头的酥麻是为什么。
等心跳终于逐渐平复下来,我侧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徐徐的出了口气。
卧室的天花板和墙壁刷成了乳白色,时间久了角落里生出暗黄的霉斑,天气潮湿的时候格外明显。我盯着那一小块斑驳的痕迹,心里觉得我可能是着了魔。
临近午饭他才睡醒,趁着他洗漱的时间我把带过来的早点放到微波炉里草草热了热,又把他昨晚剩下的饭拿蛋炒了分好,权当两个人的午饭。
每次在他家吃饭我抢着下厨,他和我比比划划说来者是客让我休息他来做,我都会一针见血的指出:“可是我手艺比你好啊!”
他每每无言以对,只好次次去我家都抢着洗碗,有时候还会替我收拾房间,委实是一点便宜都不肯占。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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