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樱子平素不爱笑,此刻用清冷地可怕的眼神看着杜若:“你真的想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么?”
杜若大概是猜到不会是规规矩矩地过日子,但不敢说,只轻轻地摇了摇头。
金樱子冷笑一声:“也不妨告诉你吧,春夏时节,我能维持个好相貌,就四处招惹那些浪荡子,靠吸收他们的人气以维持我的人形,吸的人气越多,模样越貌美,越是貌美越容易招惹到偷腥的猫来。到了秋冬时节,万木凋零,也是我最虚弱的时候,模样古怪丑陋,莫说勾搭浪荡子,只怕百日出现也要吓着人,所以我便以化妆之术来引诱那些爱慕容貌的女子,这你是知道的。”
杜若沉默不言,她知道金樱子是靠人气为生的,却不知道她会去做招惹陌生男子这样龌龊的事来,看着她那秀气的脸庞,孤傲清冷的气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那…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好不好。”
金樱子瞪了她一眼:“不这样做,难道我继续去做一颗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树么,告诉你吧,昨儿晚上我还招惹了宾客里头的一个老色鬼呢,你瞧瞧我的皮肤是不是比前儿又嫩滑了许多?”
“你…”杜若心中说不出的膈应,她无法想象这个夜夜睡在自己身边的高傲姑娘是如何跟一个糟老头相拥在一起的,又不知以什么立场来阻止她这么做,只得哀求道:“樱子,你要吸人气就吸我的吧,不要再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好不好。”
“一直吸你的人气?你活腻了?奇了怪了,你明明不喜欢的呀,一直盼着春天来了撵我走的。”金樱子也奇怪。
“我…我不想让你走。”杜若犹豫着还是出口了挽留的话。
“为什么?钱还没挣够么?”金樱子冷冷地看着她:“见好就收吧,别贪心不够。”
“不是的,我是想…”
还没等杜若说完,金樱子便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行了,有来游说我积德行善的,不如说服自己别沉迷于钱财好了。”
金樱子说完,便自顾自地去了,杜若看着金樱子转身离去的背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要失去这个人的感觉。原本是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可当她要离去的时候又觉得已经不习惯没有她的存在了。
后院里只许女眷往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金樱子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她们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更知道自己与这个世间之人的关系,真好。
世人好像都羡慕无牵无挂浪迹天涯的生活,谁又知道她这个跟尘世没有一丝关联的人也想知道归宿的个什么滋味。
她见识过许多的人,却没有一个与她有任何关系,她在不在这个世界都不会有人知晓,唯一留在这个世间的或许只有某些人记忆里的一段艳遇吧。
“喂,那个姑娘你过来帮我推推秋千。”一个声音召唤道。
金樱子一看,不远处一个少妇正坐在秋千上朝她招手,虽是一副夫人打扮,却难掩其青涩年少的容颜。
金樱子才懒得搭理她,扭头就走。
那少妇不依不饶拦在她面前不满地说道:“你好歹也是来我家做客的,怎么这般不知礼数?”
“你是谁呀。”金樱子反问道。
“我?我是纪府的夫人赫巧儿,你居然不知道?”那少妇一副天真烂漫之状,喜怒皆露于言表。
“哦,原来是赫夫人呀,失礼了,我自小便无人养无人教,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礼数,哪里像赫夫人这般好福气,有一个好夫婿供你好吃好喝,还教你礼数。”金樱子酸溜溜地回敬道。
“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邀你荡秋千罢了,干嘛说话夹枪带棒的。”赫夫人亦不开心,眨眨眼道:“要不你先荡,我来推你吧,一会儿你再推我可好?”
“无聊!”金樱子不耐烦地推开了她,赫夫人一个趔趄倒退一步,差点跌倒在地,身后一双纤细的手扶住了她焦急道:“赫夫人没事吧,她…她是我新来的小姐妹,唐突了赫夫人,赫夫人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赫夫人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面容姣好,却浑身透露着卑微的一个女子,不禁咬着手指道:“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她做错了事要责罚你呢?”
杜若亦语塞:“我…我是她最亲的人,她也是我最亲的人。”
“有多亲?”赫夫人俏皮地一笑,凑近杜若问道。
杜若思索了半日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答言又太无礼,便慌了起来。
“好了,不为难你了,那你告诉我她是谁?”赫夫人意有所指。
杜若自是不能领会,忙道:“她是我的小姐妹金樱子。”
“哦,金樱子呀。”赫夫人也拖长了调子,学着金樱子的口气阴阳怪气道:“难怪一身都是刺呀,你和她亲也不嫌扎得慌?”
“赫妹妹,你在这儿呀,纪大爷找你有事商量呢。”一个贵夫人模样的少妇走了过来,府在赫夫人的耳边轻轻道:“赫妹妹,瞧瞧那个装可怜的病西施,就是勾引纪大爷的狐狸精,赫妹妹可得好生防着她,可别叫这个狐狸精进了门,败坏了门风。”
赫巧儿闻言又细细地打量了杜若和金樱子一阵子,款步走了过去,对二人说道:“姑娘年轻漂亮,以后的路还长,好好儿的正道不走,偏偏走那歪门邪道,天道昭昭,也不怕都头来自食苦果?。”
杜若脸一红,虽然存了点小心思,却跟纪大爷什么也没发生,此刻却像是被捉奸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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