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云狠狠抱着易非,痛哭失声。
易非轻抚樊云。樊云只是死命地搂紧她,丝毫不肯放松。易非觉得被箍得疼。但这一点疼却像是她一直渴求的。甘之如饴。
樊云渐渐松脱。强烈地晕眩,几乎站不住。但她狠狠蹭去泪水,盯着易非不放。易非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樊云往下看,易非缩起手。血从指缝中渗出。
樊云打开易非的手掌。从指间到掌心,一道道创口。血液充满掌纹。
易非并不是会这样做的人。她从来都再理智不过。从来不屑弱者的戏码。
樊云感觉到心痛。
而前一刻,恐惧将她彻底吞噬。她想不计一切地赔回去,只要易非平安无事。
目光相交的一刻,樊云知道易非已经原谅了她。心知肚明,却不能告诉易非,她绝对不值得原谅。
樊云以为只要和易非撇清了,即便是背叛,良心上不会有什么过不去。
但可怕的是,她看到易非还爱自己。
她真正感受到,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装作毫不在意。无法克制地流露,给易非更加虚妄的期待。
原来拥有哪怕再短暂,都足以把失去变成地狱。她们之间的拥有,可能永远是不可追回的过去,遥不可及的幻影,却催生出没完没了的不舍和心碎。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但看不到一条对的路。而爱本身,变成最残忍的错。
☆、惊觉相思不露
樊云给易非清理伤口。
易非时而发出抽气声。樊云止不住手抖,更不要提把玻璃碎渣挑出来,易非不自禁地缩手。又有血冒出来。没法继续。
樊云夹着镊子,将要触到,又换了只手,在衣服上蹭汗。
“还是叫医生吧……”樊云怯怯道。
“我不要。丢人。”
樊云急得要哭出来。易非一时要忘记疼,觉得好笑。已经数不清樊云一晚上说了多少对不起。
“算了吧。如果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易非扫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好啦,你轻点,马上就搞完了。”
樊云笑不出来。
等收拾完,折腾到快两点。
樊云看着易非红肿的眼睛,甚至鼻尖都透着红。两只手都被包裹起来,孱弱无助。眉头微蹙,但目光却恢复柔和,同样怜惜地回望樊云。
仅有的意志也彻底消磨干净。
灯光全熄灭了。黑暗里,所有感官瞬间敏锐起来。
樊云从背后紧紧搂着易非,又小心着易非的手。她的发梢扫在樊云胸口,彼此的呼吸声像山谷中徐徐送来的风。
易非的身体,那样熟悉,那样近。温驯地抱在怀里,太踏实的拥有着的触感、热度。
樊云不能辩解,不能剖白。只有泪水,不断地,不断地滑落。钻进易非的发丝,落在枕套上,丝丝缕缕地渗入。
“小云?”
樊云没有办法开口回应。忽地更贴近上去。呼吸吹在易非耳后,又湿又热。
“小云……”
樊云不能自抑地触摸易非的纱布,又在易非手腕及至小臂,来回抚弄。
易非微微挣扎,似有意似无意,腰肢蹭着,腿像鱼尾一样滑入樊云蜷曲的腿间。
樊云稍稍抽出垫在易非下面的手臂,微微支起身。一滴凉了的泪水,坠在易非脸畔。
隔着纱布,易非抚摸樊云,想宽慰她。
樊云动作不停,俯身亲吻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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