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过去。在自己跟自己的搏斗中流过去。整个世界,什么都变了。唯一想要改变的心情,雷打不动,停在那里。
越是死死封锁的情绪,像酿酒一样越藏越浓。如果情绪是内功心法,樊云要觉得自己已经被反噬了。
樊云觉得自己是死在四年前了。保研的确认书签好,学校不会再出三方协议,倘若毁约,她没有工作可签。就算是这样,她还是犹豫不定,没完没了地后悔。如果不是易近山的暴怒,樊云想,自己是没有办法做出决定的。
还或者是更早的时候。高考完同易非一道去学校填志愿。背对背写下。彼此都知道相去甚远。
想不到飘飘荡荡,人生中还会再有这么一次节点。从前的赢面算小了,这一次就更是微乎其微。
樊云多么想讲给易非,请易非体谅一下。但坚持的是她自己,因为那一份坚持付出代价的也应该只是她自己。她当然能用那些故事让易非心疼,但那是得要有多疼易非才能真正懂得。
倘若这一步踏回去,过往受的那些苦,就是白走一遭。但要继续回到无可追求的生活,成日只是捧心一样的女儿姿态,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会不会是一辈子。
从前执着的。道德确实有那么一点用处,兜住灵魂的底线,尊严也可以勉强披挂,虚荣心宛似配花一朵,多一份好奇便加多一道绢纱。
水不断地冲刷而下,樊云是一无所有,一丝不挂。
“小云?……”
一道人影在磨砂玻璃外。
樊云迟疑了一刻,支起身。
玻璃门豁然洞开。
雾气腾腾。樊云背对着,咬肌微微抽紧。发丝条条缕缕地贴着脖颈和肩膀,狭长的蝴蝶骨微微翘起。
樊云略转回身。
“你……没有事吧。”易非微微蹙眉,盯着樊云看。
樊云笑道,“能有什么事。”
纠缠的发梢铺上雪白的胸膛,水在樊云略显削弱的肩膀上溅起来,关节处因为热水蒸得通红。樊云再偏转一点,沿着发丝淌下的水流滑过樊云的皮肤,坠下去,沿着肌肉的线条急速滚动。樊云猛地抽回腿,易非一惊,收回视线。
“洗完澡头发擦干再睡。我先走了。”
“前一刻担心,下一刻就说要走。”樊云的嗓音一瞬变得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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